,宅院也不大,看着很是清贫。
做得太假了,反而让人怀疑。京官里能有几个做到真的不受贿的?指望皇帝发的那点儿官俸,怕是早就喝西北风了。阎钰山笑了笑,足够妖冶艳美的面容让陶维也不禁晃了神,如果这副皮相安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得多么的红颜祸水?
说不定有祸国的危险。
陶维失神的片刻,阎钰山已先开口说道:“我交代给大人的事,不知大人有没有照办?”
陶维皱了眉,才说道:“阎督主也该是明白,立太子一事非同儿戏,虽然我等能够上书禀明陛下,最终决策也要看陛下的意思。”他好歹是个内阁首辅的身份,岂容一个阉人拿捏他?做样也要先把气势摆出来。
阎钰山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他,道:“既如此,陶大人的意思也就是说,忘记了我是如何助大人一臂之力,将林首辅赶下了内阁的位置,又是忘记了,我是如何助大人一臂之力,帮大人从内阁老四的排行,升到首辅的地位?”
陶维怔了怔。
阎钰山妖美的容颜,挂了一个温柔的笑。陶维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阎钰山拍了拍他的脸,还是那么轻描淡写的目光,轻轻说道:“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我摔到谷底了,自然是不会忘记往常同甘共苦过的陶大人。陶大人,您说,是不是?”
陶维的身子僵住了,声音发哑,说不出话。
是啊,他们两个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为了做到首辅的位置,他借用曾经看不起的阉党的力量,暗中勾结,营造机会。不惜制造血案冤案,无数人涉及其中,都是因为他的贪心不足。林大人好像还有个女儿在顾府里面做了姨娘,也不知道顾府会不会因此徇私报仇。
不过顾老太爷已经死了,凭顾老太爷两个儿子的实力,不足为惧。但陶维还是怕,只要阎钰山面见圣上的时候,一句话,就能够让他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在朝中再无安身之地。
陶维不敢赌,福建巡抚田大人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好不容易才拿到内阁首辅的位置,但是被一个阉人拿捏,叫他心头也是不痛快。
陶维气得面皮发抖,气到牙齿都发颤了,说道:“阎大人想要我怎么做?”
阎钰山眉目舒朗,忽而一笑,道:“皇后娘娘没能诞下龙子,是真的可惜,不过这样,其他的皇子才能有机会。我听说陶大人在朝中当众表述了‘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言论,真是精彩啊。”他拍了两掌,算作鼓励。
陶维有洞察人心的能力,明白阎钰山的意思,其实这番言论还是阎钰山暗中指使,陶维照着做罢了。
立太子一事本该由当朝皇帝来属意,但是今非昔比了,阉人在朝中的地位可见一斑,阎钰山曾经是五大秉笔太监之一,受到皇上的宠信,后来升任成东厂的督主。陶维心里感叹了一声,估计谁也不会想到,将来的新帝其实从很多年前,就被一个阉人牢牢地掌握在手里。金钱财富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阎钰山想要借此机会,养出一个傀儡皇帝。
他要的从来都是权力。
阎钰山望着窗外,雷鸣声不断,雨滴形成帘幕从屋檐处降下,与外面的天地恍恍惚惚地隔了一道屏障。
他忽而想起之前在逮捕“内鬼”时,出现在酒楼里的那个生得冰雪如玉的小姑娘。轻轻勾了唇。他已经派人去查那小姑娘的身份了。
迟早要让她为他所用。
阎钰山离开前说道:“希望陶大人能够解我之忧,毕竟我们两个人,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陶大人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吧?”
他走后很久,陶维才敢叫下人端一杯热茶进来。
雷霆暴雨之后又迎来纷纷扬扬的大雪,连连下了几日不停歇,这一天才终于晴天初放了。顾云瑶本还想过个太平年,不想被雷雨和暴雪的突袭,困在顾府里面哪儿也去不了。明儿就是除夕了。
树梢还挂着前夜雨后的滴露,空气冷而清新,扑在脸上如剜了刀子般疼,府内上下忙成一团,几个仆人在门口扫洒,包括门口雄伟的石狮子,也一并清洗干净。
顾钧书亲自铺纸泼墨,写了一副对联,那字是勉勉强强能入人眼,顾钧祁看后摇头无奈,重新补了一副对联,最后被顾云瑶拿回去贴了。
顾老太太看到小姑娘亭亭玉立在院中,有点出神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竟是有点不忍心去打扰。在原地站了许久,顾老太太才轻声唤她。
顾云瑶听到身后的声音,回过头,看到是祖母在担忧她的神色,她微微笑着走到顾老太太的身边,挽住她的胳膊,甜甜一笑说道:“我在学二哥哥那样,格木门呢。”
顾老太太被她逗乐了,说道:“木头门有什么好格的。上屋里坐着去,别冻着了。”
顾云瑶点点头。刚要随老太太一起进屋里,赵妈妈急急地跑过来说话。
顾老太太听了以后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