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妙之侧目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盤匜,说道:“那可未必,那是因为你不能参悟。”
纪妙之说罢,随即蹲下身,咬破了手指,在它的爪心下了一个印、心咒,这印、心咒既能看出对方是否忠诚,亦能对对方的念想感同身受,无论悲恸怡悦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白泽嫌弃地看着粉嫩的爪子上留下的红色符咒,直犯着嘀咕:“这是什么啊?!”
“这是师傅教我印、心的口诀,只要每次我默念这个口诀,就能知道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你便可效忠于我啦。”纪妙之双手交叉,一副奸计得逞地模样看着他,这就相当于施法者对被施法者,签订了一项契约,在找到舍利子之前,被施法者必须绝对效忠施法者,成为真正意义的主仆关系。
不过他也不亏,一日两餐,即是白吃白住她的,岂能没有一点儿小牺牲?如今她已是孤身一人,这些年来跟着师傅闯荡惯了,现在确实是有些不习惯,有个人陪她吵架聊天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白泽将下巴搁在腿上,问道:“主人,三十六策可听说过?”
纪妙之忽地猛烈咳嗽起来,作为他的主人,若显得一窍不通,岂不是又成了他的笑柄,她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咳,自然听说了那么一点点。”
“所谓:养其乱臣以迷之,进美女淫声以惑之。兵强者,攻其将;兵智者,伐其情。”
看着他的样子反倒像是故弄玄虚,欲盖弥彰,纪妙之坐下身,脑袋里一片空白。
“什么兵啊城啊,我们确实要想办法对付那个城主,但是我没有兵,如何能罚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索性翻看了面前的书,混淆白泽的注意力,书面上简单的字好在她还认得。
纪妙之捧起书,又道:“《素、女经》还有《玄、女经》,这个我懂,这肯定是什么武功秘籍对不对,只是魔媵用的是法术。”
瞧见她沾沾自喜的表情,白泽啼笑皆非地说道:“主人,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美人计,若能让魔媵钟情于你,那么想进入仙玥陵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夜色深沉,男子负手站于城楼之上,他的双眸漆黑如墨,冰肌玉肤,若不是着了男袍,恐怕没有几人能看出他是个男子。
天空仿佛被墨汁染黑,大群蝙蝠聚集到一起,黑压压的一片,眼前此景不由让人窒息,那群蝙蝠倏地又化为一个男人的模样,曲身作礼:“城主,不知城主这么晚召玄溟来有何事?”
魔媵说话向来简洁利落:“舍利子出现了,就在城中。”
那男人闻言,面露喜色:“太好了,只要找到舍利子夫人就会有复活的可能,城主也能如愿以偿,属下这就查探舍利子的下落。”说罢,又化成一团黑雾散去~
魔媵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谲的笑意,呢喃道:“仙玥,高兴吗?我等了那么多年,舍利子终于出现了,我会向你证明,究竟谁对谁错。”
纪妙之脱下外袍,疲惫地坐上榻,刚钻入了被褥,速度摸到啦什么毛绒绒地物体,她大惊失色地挪开手,掀开被褥。只见白泽正躲在被窝呼呼大睡,她一把握住了他的两只角,痛的他立马醒过来直叫唤。
纪妙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准睡我的床,你不仅猪脑袋,还是猪耳朵是不是?”
“我本是来告诉主人一个好消息的。”白泽看着她,双眸晶莹,夹杂着几分委屈的神采。
纪妙之坐下来,说道:“说罢,我两只耳朵听着呢。”
“三日后城主在城中挑选夫人,不过听闻参加者须得容貌出众、文采轶群、厨艺尚佳,且又得温柔娴静,端庄得体。主人,我真有些为你担心。”
纪妙之天真的以为白泽是在担心她的安危,眉眼一弯,笑眯眯地说道:“你不用担心,你是怕我去了不能全身而退是不是?”
白泽站了起来,乌溜溜的双眸似是闪着星辰之光,摇头道:“不是啊主人,我是想说你这五样一样也没占。”
纪妙之摸了摸他的脑袋,屈指勾引道:“小乖乖呀,喜欢吃馕饼吗?”
“喜欢。”见他立马点头,纪妙之邪笑三声,一掌拍了上去~白泽无辜地看着她,原来她说的馕饼是这个意思,果然她的话是不可信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