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母亲那激动的声音, 敲击着姜可望的耳膜, 她倒是比女儿还要高兴。
原本姜可望差一点就要告诉母亲,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其实突然间要结婚, 连她自己也没想到, 直到现在, 她都处于一种很莫名的情绪里。
一个是怎么也不可能结婚的人向人求婚,一个是铁了心要分手的人答应求婚, 这两件事比起来, 哪一件更荒唐?
“你在想什么?”结束了那通电话, 裴郁揽住了她的肩。
她让他搂着, 尽情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想得出神。
家里的一切还是没变, 也没什么可变的,就是Maria几个月不见, 又胖了点, 见到她, 用东南亚口音浓重的北京话问她:“姜小姐,要吃冰糖燕窝吗?”
“吃点吧。”裴郁在她耳边轻轻道。
裴郁也随便吃了点晚餐, 她坐在他身边舀着甜品,感觉到来来回回伺候的佣人的目光, 那些人看他们的眼神里多少都带着新奇。
那些人知道他们本来已经分手了吧,姜可望当初是直接拖着箱子从裴宅打车走的。
浴缸的水面一颗一颗地冒起了气泡, 埋在水下的姜可望一头钻出来,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大口大口地呼吸,现在,她回来了。
但她不会变回从前那位“姜小姐”,从明天开始,他们就需要改口叫她“裴太太”。
姜可望走出了浴室,裴郁也洗过了澡,发丝清爽的模样仿佛跟她一般大似的,他坐在吊篮里,看到她,伸了手:“过来。”
她走过去,在他腿间坐下,被他从身后环住,这是个再亲密不过的姿势,吊篮载着他们,来回摇曳。
没一会儿,他就扳过她的下巴,低头与她接了吻。
接吻的感觉很好,裴郁又向来温柔与技巧兼并,还记得她第一次生涩的时候,他就耐心地教会了她该怎么换气和伸舌头。
她的睡衣吊带滑落了半边,松松地搭在手臂上,偶尔动作大时,会有一种被束缚了的感觉。他顺着她的脖子浅啄着,描绘她肩膀的弧线,那吊带便滑得更彻底,被他扯下。
她从背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欲·望。
直到从房间里传来手机的铃声。
富有节奏感的铃声,无端让人感觉紧迫而压抑,裴郁屏着息,等那阵声音响过去,才重新埋下头,继续他的攻城掠地。
那手机静了片刻,又响了起来。
姜可望起了身,看见他进去拿起那手机,看看屏幕,没有接。
她也走过去,看了一眼,“钟渺渺”三个大字很清晰。
“给我。”姜可望从裴郁的手里要过了电话。
“舅舅,舅舅,我错了,”电话一接通,对面的女孩哭得嘶哑,“你别不要我,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结婚,你不能结婚……”
活像一个夜里刷过牙以后还要坚持吃巧克力的小坏蛋。
“渺渺,”姜可望打断了她的哭诉,冷静地告诉她,“我是舅妈。”
那边一愣,哭声戛然而止,随后,电话就挂断了,响起了“嘟嘟”的忙音。
她手中一空,是裴郁拿过了手机,关了机直接扣在床边桌上。姜可望以为他会不高兴,但他回过头时,脸上挂着会心的笑容。
“你笑什么?”她问,然后呛声道,“看来你给她找的心理医生不太行。”
“嗯,还不如你。”他摸摸她的脑袋,刚要吻下来,她头一偏躲过。
姜可望一屁股坐在床上,钻进了被子,把睡衣的吊带提了上去:“早点睡吧。”
早睡早起,第二天是个不错的天气,太阳躲在云层后,路上吹着颇有情调的微风。
没有特殊意义的日子,也不是双休日,民政局人不多,姜可望一路压低着帽檐,没被人认出来,只有递身份证和户口本的时候,被多看了两眼。照片也是现场拍的,她还没来得及调整出训练有素的标准微笑,摄影师就急吼吼地按下了快门。一对钢印戳在红本的内页,她拿过来看时,发现裴郁脸上的笑容,比她要灿烂。原来他这样笑,会这么好看。
她多看了两眼,把自己的那份证件,收入了包内,拉好拉链。
“我订了餐厅。”坐回车上,裴郁揉着她的头发,却发现她似乎无暇顾及,正埋头点着手机。
“我两点要上飞机。”姜可望被无形的气压震慑了一下,从手机短信里抬头,看着他,“去深圳,一会儿米拉来接我。”
没办法的事,他是知道的,本来行程就满,空出这么半天对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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