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高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低着头的太监,冷声问道。
“回娘娘的话,陛下从您这儿离开之后,就直接去了护国公府。”
太后闻言手紧攥着椅子扶手,心中压抑的怒火,似乎是要冲出胸腔。
她豁然起身,四顾空旷的大殿,然后一步一顿的朝殿外走去。
“哀家也想看看,这护国公府里到底有什么值得皇帝留恋的!”
护国公府内,徐天坐在周桂兰身边,言笑晏晏。
可是所有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在太后进来出声的那一刻。
“太后,您怎么也来了?”
徐天站起身,看着站在门口笑得一脸温柔的太后,出声道。
太后闻言,没有在意徐天话中的责问,而是脱去了身上的斗篷,上前两步道:“子继,护国公府也是哀家的娘家,这大过年的,哀家怎的不能回来了?”
说完,太后转身拉住了周桂兰的手,眼中充斥着歉意,轻声说道:“桂兰,之前哀家做过一些不好的事,你不会怪哀家吧?”
周桂兰闻言面上自然是陪着笑道:“太后说笑了,臣妇岂敢。”
心中却是一阵警惕,不知道太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毕竟这大过年的,好不容易团聚,真的不想惹火。
太后听到周桂兰的话,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徐鼎和徐常林,笑了笑道:“父亲,常林,你们怎么不说话?”
然后看向徐天身边一直没有出声的瑞安瑞宁,开口道:“有一阵子没见,眼看着两个孩子都长高不少啊。”
说着又从身上掏出了两个像是铜板的挂件,塞在了瑞安瑞宁的手中道:“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也不是真的银钱,上面刻的是“平安喜乐”,带着吧,权当是图个好兆头。”
周桂兰看着瑞安瑞宁手中的东西,眯了眯眼,然后伸过手拿到自己手上摆弄着。
“太后的心意,臣妇心领了,可是这俩孩子还小,担不起太后这样的恩典,不如等再大两年,等有一定的身份了,再来配您的赏赐吧。”
说罢,周桂兰就将两个铜板似的挂件塞回了太后的手中。
可她的话里却处处为太后着想,太后也挑不出什么错处,只能闷声吃亏将东西收了回来。
“既然桂兰都这么说了,那哀家就等两年在说!”
周桂兰闻言笑了笑。
一旁的徐天拧着眉看着这一幕,其中的火药味儿将整个屋内的气氛引向焦灼。
“朕忽然想起来,朕还有一些政事要处理,就不在这里多留了。”
徐天说着话,朝门口走去,由着伺候的丫鬟给他披上大氅,然后看着拉着周桂兰手的太后说道:“太后,今儿是年三十,您是和朕回宫内守岁呢,还是在这儿陪着护国公府一家?”
太后看着冷眼的徐天,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堵闷。
她没来的时候,他们不是聊得很开心么?乐不思蜀的。
怎么她以来,就急着要回去了呢?!
但即使如此,徐天开口了,太后也不能在护国公府再待下去,便也松开了握着周桂兰的手,慢声道:“子继,哀家怎么能舍得你一个人在宫内守岁呢?哀家陪你回去便是。”
徐天听着太后的话,也明白了太后来此的原因,不由得一阵烦闷。
若不是宫里的气氛太过压抑,他也不会想着躲到这护国公府来。
但是
一想到自己刚出来没多久,太后就追了过来,徐天就知道自己身边的人该清理清理了。
“外公,舅舅舅娘,那朕就先回去了。”
徐天朝徐鼎三人拜了别,就转身除了内室。
而太后看着徐天大步流星的步伐,只是朝着从她进来就没说过话的徐鼎俯了俯身,也跟着离开了。
周桂兰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
“常林,你说太后这次还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