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可没有恶意。”
“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赵扬漠然看着田志勇,说道:“你我素不相识,上来就是这种手段,如果不是别有用心,就一定是另有所图。我们落草为寇的,没别的本事,就一把子力气。只不过,这把子力气,我就想给自己弟兄拼个安身立命的所在,没想着去干别的。”
栓柱顿时恍然,上来一把揪住田志勇的肩膀,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早看你老小子心怀不轨,敢情果然是没安好心!来来来,大爷我赏你颗铁花生尝尝去!”
“赵大当家的,这是个误会!”
田志勇脚步一错,身子微晃,就把栓柱的手甩脱了,解释道:“好叫赵大当家的知道,田某虽然不才,但这身功夫也不是白练的。当初你的弟兄下手,田某若是拼死一搏,大家也未必就能像现在一样坐下来聊聊。赵大当家的,您说是不是?”
赵扬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栓柱刚刚不但被田志勇甩开了手,栓柱的人也差点被甩一个跟头,很显然,田志勇身子那一晃,包含了十分高明的内家功夫,这足以证明,田志勇没有虚张声势。
“我承你这个情,所以我可以不杀你。”
赵扬很认真的说:“现在,你需要解释一下这两根小黄鱼。”
“交个朋友。”田志勇笑了,伸出手说道:“这个月,赵大当家的这里,我们商队已经‘光顾’了三趟了,加上这一趟,是四趟,是我们其他押车的兄弟说你赵大当家的英勇神武,所以我这次特地前来结交。”
赵扬有点疑惑,看了栓柱一眼。
“是有这么回事。”栓柱解释道:“姓田的是吉南城保年堂后堂的管事,他们家药店光绪年间就有了,在院前大街一家,商埠区经二纬八还有一家。以前山上胡大当家那个老胡管事的时候,咱们弟兄也经常见他的商队来来往往。就是这个月,他们的商队往来有点多。”
“这位兄弟说的没错,保年堂是吉南城的老字号,开业以来,大部分药材都是走泰南城的路子,赵大当家管辖的采石岗,是我们商队往来吉南城和泰南城的必经之路,所以以前没少打交道。”
田志勇接上话头,说道:“这个月商队走得勤,也是没办法的事,上个月日本人占了吉南城,杀了不少人,坏了不少店面,保年堂老店,也就是院前大街那一家库存损耗严重,也只能是手下弟兄多辛苦两趟补补货。我们店东听闻现在采石岗赵大当家的主事,有意结交,所以这才让田某来打个前站,以后还要请赵大当家多多照顾。”
“常来常往,那就是常客。”赵扬不动声色的看了栓柱一眼,说道:“吩咐下去,保年堂的商队以后不用请上山了,一辆车十块现大洋,照价收钱。”
栓柱一愣神:“大哥,现在咱可是按二十个大洋收啊!这价”
“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田先生面子给足了,咱也不能太贪。”赵扬摆摆手:“这事交代下去,就说是我说的。”
栓柱嘴唇动三动,终于没再多说。
田志勇大喜过望,起身抱拳:“赵大当家的爽快,其实单单收钱放人这一条,就算是对小号的照顾了,不耽误时间。这样,还是每车二十块现大洋,价格咱不变了。赵大当家的您给个面子,就这样收着。”
面见了,礼送了,人交了,田志勇不多耽搁,带领车队蜂拥下山。
即将转上山下的大道,可以看见路边一棵干枯的柏树之上,挂着一颗干瘪的人头。
“这就是以前胡大当家的首级吧?”
田志勇停住脚步,多看了几眼,感慨道:“这个赵大当家的好手段,胡大当家的盘踞采石岗二十年,没想到让他一刀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