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丫头自知自己说什么,聂倩都不会听,自视太高的主子往往都是对自己自信而盲目的。
回道‘落月阁’,宁萱芷弯着腰,从小腹传来阵阵疼痛。
“是不是要来葵水了?”婉莲蹲在宁萱芷跟前问道。
宁萱芷点点头,这几个月都提前了好几天,小腹隐隐作痛着。
婉莲叫来了小穗,去伙房煮些红糖姜水来,她抱着宁萱芷躺倒床上,细细查过身子后,发现并没有什么污浊之物流出,才松了口气。
“清风道长说过,要是葵水来前有脏物就要特别小心了,近些日子小姐习剑太久,已经入秋,一出汗就会着凉,冷到身子里了,可就会痛啊!”像哄小孩似得,婉莲两只手捂着宁萱芷的肚子。
“我知道了!有点冷,取个暖炉来!”每次来葵水之前,宁萱芷都像是要生场大病似得,就算清风用尽所有珍贵药材,也只能治标不知根,小小年纪的他说了句老成话,要想除根找个男子嫁了生个宝宝就会好。
想到这里,宁萱芷莞尔一笑,清风去了国公府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那边怎么样。听大娘说爹能从狱中出来还多亏了这位国公大人。
离开王府至今也有些日子,那人也没再出现过!就跟那个人一样,说走就走,男人都差不多,不管是自己走的,还是被赶走的,都没有个长性。
“小姐,大事不好了!”
桂竹急冲冲从院子外跑了进来,大口大口喘息过后说道:“三姨娘出事了!”
“什么?”宁萱芷从床上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我刚刚见过她,并没有任何大碍,怎么会事?”
“我不知道,听院子里的人说,小姐刚走,三姨娘便午歇了,等凤姑姑去唤她的时候,发现人晕了过去,我听闻后,就立即赶了过来禀报。”
宁萱芷心神一晃,难道是……
“扶我过去!”
“小姐,这个时候你过去做什么?不是添乱吗?现在大夫还在为三姨娘整治,若是与你无关也就罢了,要是她硬赖在您身上可如何是好?”
“是啊,小姐,您就听桂竹的吧,我也觉得咱们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就在宁萱芷踌躇的时候,院子外面来了不少人,宁恒远急冲冲的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絮语阁’的凤丫头。
站在的宁萱芷来不及回床上躺着,只好在他们闯入的瞬间坐了下来。
“爹,您怎么来了?”
“我问你今日可去过‘絮语阁’?”
“嗯,给姨娘送来香袋过去,听说她睡眠不好,所以制了合适的香送她!怎么了?”
宁萱芷故意装出不知情的样子,眨动着清冷的双目瞪着宁恒远。
“只是制香而已?”
“是!”
“把大夫带进来。”宁恒远眯起眼,他指着大夫说道:“你把三夫人的病症好好跟二小姐说说。”
“小的刚刚替三夫人诊脉,发现她体内虚寒,像是被阴寒之物侵蚀,二小姐所制的香可否给老朽看看?”
宁萱芷不疑有他,把配方给了大夫,待他看完后,大夫了然的点点头说道:“果然与老夫所料不差,二小姐的配方中有一味荷叶,此物生长在水中是极阴之物,用多对身子骨不好,尤其是怀孕中的女子。”
“下去吧!”得到大夫的首肯后,宁恒远犀利的目光盯向宁萱芷。“你们都下去。”
“老爷!”
“你们都下去吧, 我没事!”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宁萱芷叫住凤丫头。“凤姑姑留步。”
“爹是想追问我为何送香袋给姨娘是吗?请凤姑姑把我刚才在院子里说的话说一遍给老爷听。”
“二小姐,您在说什么?刚刚我并不在院子里,也没见过你,您要我如何说?”
盯着矢口否认的凤丫头,宁萱芷忽然耻笑起来。“香袋现在何处?”
“你问这个做什么?自己做错了事,还想推卸责任吗?”
“爹,我送香袋过去的时候,这个人就在身旁,我替娘娘制香岂会不考虑这些香味本身对身体是否有危害?我千叮万嘱每日只能用一点点,可助安神,现在还未入夜就点香,本身已经违反燃香的规矩,姨娘因香而伤,只能说她使用不当了。”
“狡辩!”宁恒远大喝一声,出手推了宁萱芷一把。
啊!宁萱芷轻唤了一声,她往边上跨出一步,扶住花架,稳住了身形。“爹,任何事都事出有因,我觉悟害姨娘的意图,一定是用香不当导致她寒气入体。”
一旁的凤丫头盯着宁萱芷,她上下打量着她,总觉得刚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没有人说你有意图谋害倩儿,你现在处处狡辩,我看你是心虚吧!”
“爹,要是这么想,我无话可说。”宁萱芷紧紧拽着花架冲着外面喝道。“婉莲,跟凤姑姑回‘絮语阁’把香袋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