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低下头进行下一次清理,伴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的吊带睡裙肩带再次滑落至肩膀,连带着睡衣上围边缘也松软下来,边缘之下掩饰着小小一片雪白的肌肤,微微隆起——
玄极稍稍向后坐了些,闭上眼。
花眠缩回手:“疼?”
男人喉结滚动了下,沉声道:“不疼。”
玄极伤口极深,花眠本来就不是专业医护人员,为了避免伤上加伤所以处理起来格外小心——于是此时她并不知道,当她正低头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时,重新睁开眼的男人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的肩膀上。
然后顺着她的肩膀,胳膊下滑。
白色的丝质睡裙下,纤细腰身轮廓若隐若现。
男人垂下眼,眼中目光微微晦暗,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与那些登徒子毫无区别,甚至更加可恶……然而还是不可抑制地,在感觉到花眠微温热的气息呼出喷洒在他的手臂上,他动了动……又引来蹲在他跟前那人紧张地抬头:“弄疼你了?我真的不是很擅长……”
“没有,”玄极声音淡漠,目光在她肩头如羽毛般扫过,“外头雪下大了,你先去披个外套。”
花眠闻言,还在心中嘀咕这人还挺会体贴人,这被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还真的有些冷,于是不疑有他地站起来,走到床边把放在床边的粉色棉衣穿起来……在她窸窸窣窣穿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对了,刚才狐狸进屋之前,你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坐在沙发那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出了神,男人反应似乎慢了半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问:“什么?”
“我说你,刚才第一次进来,你钻进我被窝里躲那个狐族时……”花眠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感觉有点难以启齿,“叫了我一声,是想说什么?”
是想跟她确认那只狐狸的身份?
是想让她别说话?
还是想让她替他做些什么?
花眠也就穿衣服的时候没话找话随口一问,也没能看见此时此刻坐在她身后沙发上的男人经过她提醒后,瞬间坐直了身体,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嗯?”半天没得到回答的花眠转身,“怎么了?”
“我是想问……”
“问什么?”
“花眠姑娘你,可有许配人家?”
“啊?什么?”
花眠懵逼地眨眨眼,穿好衣服转过身看着玄极。
“……闲聊之余,随口问问。”男人换了个语气,淡淡道,“勿挂心上。”
花眠:“……”
闲聊?当时?那种情况?那种姿势?闲哪门子的聊?
花眠低下头,手撑了撑身上粉色的棉袄,老老实实道:“没有。”
她这样和人说两句话就要窒息的,除了王哥那种至今还住在精神科出不来的,还能有谁会喜欢……?
还许配人家呢——
她的男朋友大概还种在土里尚未发芽……
当然也有可能还没来得及发芽就已经死在土里了。
花眠绕到玄极跟前,重新蹲下来拉过他的手臂,左看看又看看找了点止血的云南白药给他喷了喷伤口……大概是眼前的人过于安静,给了她肥硕的胆,在展开消毒绷带的时候,她居然也学会开玩笑似的问:“你问这干嘛,替你找到剑鞘的话,你还给包办下终身大事?”
花眠问完,自己抿嘴偷乐。
房间里也没开灯,她觉得玄极看不见这会儿她使坏。
只是感觉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两圈,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也察觉到她胆大包天的调侃,不由得翘了翘唇角:“好啊。”
花眠给他缠绷带的手停顿了下,抬起头看了玄极一眼:“嗯?”
“浮图岛上,无量宫内,上至护法近卫,下至山野农夫,随你挑。”
“……”这下花眠尴尬了,“我要那么多干嘛?”
此时玄极似乎受不了她笨手笨脚地绕绷带,自己抽回手,动作娴熟地替自己包扎,单手漂亮地打了个活结固定好绷带后,他看着她那张呆脸凉嗖嗖道:“让你挑一个,不是让你在我无量宫开后宫。”
花眠:“……”
花眠:“那我选管金库的,什么都是虚的,吃饱穿暖最重要。”
玄极“哦”了声,拽过外套批好,坐稳了抬眼看了眼花眠,听不出有多少情绪地平静道:“宝库钥匙掌管人,是我。”
花眠:“………………………………”
花眠觉得自己还是这辈子都不要随便和别人开玩笑比较好……毕竟一开口,准没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