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她的人呢,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
“阿嚏!”
黄昏时分。
裴道珠打了个呵欠。
枕星捧着薄斗篷过来,仔细为她披上:“园子里起风了,女郎别站在窗边,万一着了凉可就要受罪了。”
裴道珠报之以一笑。
她仍旧望向窗外。
湘妃苑百花争艳,绣球、藤萝、木槿、珠兰等等花卉葳蕤繁茂,像极了建康城里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女郎。
薛小满羡慕她、嫉妒她,更是背叛了她。
薛家在朝堂上是有话语权的,前世她北上和亲,是不是有薛小满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少女生性敏感多疑。
一旦起了这个念头,便觉坐立不安。
正琢磨时,有侍女匆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裴姑娘,你妹妹出事了!”
……
裴道珠赶到梧桐小书院,书房里已是围了一群人。
谢家的小郎君趴在侍女怀中嚎啕大哭,她的小妹妹裴桃夭蹲在地上,同样哭得小脸红红十分可怜。
她上前拉起裴桃夭:“这是怎么了?”
谢家的侍女气势汹汹地骂道:“这就要问裴姑娘的妹妹了!她手脚不干净,偷我家小公子的金项圈不说,还把上面的长命玉锁摔碎了!这玉锁乃是我家主母生前留给小公子的遗物,不知你们家拿什么赔?!”
裴道珠扫了眼地板。
竹木地板上,躺着一只小小的金项圈,项圈底部缀着的长命玉锁果然被摔碎了,尖锐的玉片闪烁着漂亮的翠色,可见价值不菲。
她认真问道:“夭夭,是你摔碎的吗?”
裴桃夭哽咽着,委委屈屈道:“阿姐,我们玩捉迷藏,我躲到这里的时候,这个金项圈就已经摔在了地上……阿姐,我没有偷东西,没有偷……阿姐信我……”
谢家侍女冷笑:“小小年纪,满嘴谎言——”
“我妹妹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侍女来评价。”
裴道珠面色清寒,打断了对方的话。
她在人前一贯柔柔弱弱,如今冷着脸说话,气势很有些吓人。
谢家侍女没敢再骂。
薛小满和崔凌人也在看热闹。
薛小满甩了甩手帕,笑道:“裴姐姐,你不许别人说你妹妹坏话,那你自个儿说,今日如何收场?这玉锁价值连城,你就说拿什么赔吧?据我所知,你们裴家的家底儿还没这玉锁值钱,依我看,不如把祖宅卖了,兴许勉强赔得起……”
把祖宅卖了……
简单的五个字,如龙之逆鳞,令裴道珠暗暗生恨。
祖宅是根基。
卖了,裴家便彻底沦为不入流的世家。
那是前世,她一切不幸的开始。
她抬眸盯向薛小满。
零碎的画面,从脑海中掠过。
那年,南国的将军踏碎了异族的宫殿,将她带回了故土。
她怀着巨大的欢喜回到这片土地上,可建康城早已物是人非。
明明是被迫和亲,明明是覆灭北国的功臣,从前的同龄玩伴,却都骂她是红颜祸水,骂她是北国余孽。
薛小满也在其中,她甚至是骂得最凶的那个。
薛家撰写的史册上,将她比作商纣的妲己、西周的褒姒,评价她祸国殃民万死难辞其咎,甚至诅咒她……
死后,当入阿鼻地狱,为恶鬼分食。
裴道珠怔怔的。
漂亮的丹凤眼中,悄然含了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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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长假,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