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赵琴花在这个家里狠狠行使自己作为长辈的权利。
吃什么, 她说了算, 高兴就自己跑去买菜, 不高兴就使唤雷静,她负责家里上上下下的卫生,反正总共就这么大, 打扫起来比农村的宅基地容易多了, 拖拖地、吸尘器吸一吸,再用干抹布抹两下, 结束。
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关键问题是, 赵琴花把整个家里物件的摆设和存放都调了个儿, 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客厅、厨房、卫生间,乃至雷浩夫妻两个的衣柜。
舒宁有一次洗完澡找袜子,怎么也没找到,柜子里翻了半天,还问雷浩,最后还是3.0告诉她, 袜子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舒宁当然相信3.0,她就是纳闷, 袜子怎么到了床头柜, 拉开抽屉一看, 果然都在, 可这袜子怎么跑床头柜了?
舒宁问雷浩,雷浩自然不知道,赵琴花听到了,门口嚷嚷:“哦,我放的,以前在咱们家袜子都放那边,抽屉小,刚好可以放,还不占衣柜。”
舒宁:“……”
她来开大衣柜的移门,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才发现衣服的摆放果然全部都变了,从前两扇移门,一左一右,一边是雷浩的衣服,一边是她的,下面的抽屉大家对半分,可现在原本挂着舒宁衣服的柜子里全是雷浩挂起来的衬衫和外套,而舒宁的衣服,全部塞进了抽屉了。
雷浩原先也没注意,发现这一点跟着惊呆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老婆的工作和自己不同,他公司上班从来不注重穿着,男人多,都穿得随便,夏天穿拖鞋上班的都有,但老婆公司不一样,他们公司很注重着装,老板要求同一件衣服最多只能穿两天,最好也不要有褶子,所以在衣物存放空间有限的情况下,雷浩是能把衣服叠起来就叠起来,尽量把空间让给老婆的衣服,因为她有需要。
可现在呢,舒宁从抽屉里拉出一件特殊料子的衬衫,不知道是叠的时候碰了指甲还是什么,竟然拉丝了。
拉丝了这衣服还叫她以后怎么穿?
这都是谁干的,不言自明,舒宁甩了衬衫就要出去,被雷浩拉住,又关上门,低声道:“老婆老婆,算了算了,我把衣服再给你挂回去。”
有些琐事能忍,有些不能忍,舒宁把那件抽丝的衬衫抓在手里,递到雷浩眼皮子底下,“我们房间以外的地方,你妈整了就整了,我们衣柜她整什么?还把我的衣服收起来挂你的?你的衣服金贵要挂不能压褶子,我的衣服就是垃圾?”
雷浩软言道:“嘘嘘,轻点儿,外面听到呢,我知道我妈不对,但她帮我们整衣服也是好心,我……”
舒宁打断她:“雷浩,请你搞清楚,整理乱的衣柜我可以勉强算是好心,把原本整齐的衣柜按照自己的想法整理,还把我的衣服都收进抽屉里,这叫不把我放在眼里。明明我要挂起来的衣服那么多,你妈怎么不把我的衣服挂进你的衣橱里,把你衣橱里的衣服收进抽屉?”
雷浩是个软脾气,怕闹得不高兴,就不想声张,主动把自己挂在衣柜里的衣服给收下,帮舒宁把衣服一件件挑出来,挂好。
舒宁看着雷浩,没说话,只觉得这男人真的就是个根鱼刺,如果他直男癌一点,反过来指责她不知道好歹,她可以毫不留情地怼回去,再拉开门去质问赵琴花,可这男人温吞的一面偶尔与“温柔”有相同的质感,的确不好直接撕破脸。
舒宁没有动气,也没让雷浩去和赵琴花知会一下,因为她知道,赵琴花就是过来“当家作主”的,说了也没用,说了也白说。
她当什么“出头鸟”,这家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住,不方便的也不是她一个人,赵琴花不是要“当家”吗,就让她当。
舒宁在购买商城里买了一个“找不到”辅助,限定用在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身上,然后该干嘛干嘛,爬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整个家里鸡飞狗跳。
赵琴花一早做早饭,鸡蛋找不到、淘米篮子找不到,连常用的调料酱也不知所踪,厨房餐厅连转了几圈,连客厅和房间都找了,就是没有,一个人急的团团转。
“米呢!我不是放冰箱旁边这条缝里的吗?”
“我的酱呢,调料怎么也没了!”
雷静晚起半个小时,一睁开眼睛就摸枕头下的手机,没有,掀被子,没有,床边,没有,赤脚下床撅着屁股跪在地上看床底,怎么还是没有啊。
雷浩急着上班,刮胡刀找不到,满嘴白沫子,到处找,找不到就喊:“老婆,我刮胡刀呢?”
舒宁神清气爽地回:“不知道啊,你问妈呢。”
雷浩:“妈,我的刮胡刀呢?”
赵琴花:“我给你放柜子里了啊。”
雷浩:“没有啊。”
赵琴花:“不可能吧,”走去卫生间,拉开柜门,没有,转身到处找,“我就放柜子里的啊。”
雷浩苦着脸,时间要来不及了,无奈拿水冲脸上的剃须啫喱,“妈,下次我这些个人用品你别管了,我自己放,你帮我放了我下次都不知道去哪儿找。”
竟然叫她别管?
赵琴花刚要怼回去,外面雷星宇又开始哭,“妈妈我昨天晚上的收工作业找不到了,老师看不到手工作业不会给我小红花了。”
赵琴花又赶忙出去哄孙子,“星宇啊,奶奶昨天不是给你放客厅茶几上了吗?在客厅啊。”
雷星宇:“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赵琴花走去客厅,抬眼看茶几,除了两个茶杯,什么也没有。
收工作业也没了?
掉地上了?
刚要找,次卧传来雷静嚷嚷的声音:“妈你是不是拿我手机了,我手机怎么找不到了!”
赵琴花火气噌噌冒,吼道:“你手机我怎么知道,你自己看的我又没碰。”
舒宁不慌不忙换了衣服从主卧出来,她先去卫生间,拉开柜子,“刮胡刀不是在吗。”
又去客厅,在电视机柜的花瓶装饰品旁边拿起一个硬纸板做的手工,“宝宝,在这儿呢。”
最后去次卧,帮雷静抖了抖被子,手机掉了下来。
搞定。
至于赵琴花那边——
雷浩、雷静、雷星宇三位雷姓人士,默默凝视赵琴花。
“妈,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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