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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别理他们, ”项臻伸脚踢他:“我一会儿还得参加会诊, 你来有事?”
“有,”宋也点头, “跟你借下车。”
“哪个车?”
“小电驴。”
项臻怀疑地看着他。
宋也贼兮兮地笑了笑,“快,兄弟的小心脏让人给偷了, 我决定再去抢回来。”
宋也楼下的十字路口最近来了一位帅气逼人的交警, 个高189, 身板挺直,宽肩窄腰, 宋也回家的时候瞅见那人查酒驾,顿时看痴了, 差点闯了红灯。
他的小心脏噗噗直跳, 想跟人搭讪又没什么好法,后来还是梁鸿给他出的主意。
梁鸿说:“你怎么这么笨呢, 去碰瓷儿啊!一回生二回熟, 多碰几次他想不记住你都难。”
宋也犹豫:“怎么个碰瓷法儿, 往他警用摩托下一躺?”
“……你可以试试,”梁鸿幽幽道, “到时候我会去医院看你的。”
宋也:“……你快说, 我脑子笨。”
梁鸿嘿嘿直笑, 跟他谈条件:“我想去方特玩了,缺个人赞助。”
宋也假装听不懂:“给你介绍那老总有钱,你天天赖在方特里不出来他都养的起。”
“那岂不是得肉偿,那我这肉也太不值钱了,”梁鸿哼道,“你这态度不够端正啊宋同学,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都不打算为了爱情牺牲点什么吗?”
宋也说不过他,嘀咕了一句“梁小抠”,心里又惦记得紧,给梁鸿发了个红包过去。
梁鸿当即支招给他:“你去买个小电动车,每天都在十字路口骑来去,然后不小心在他身上蹭一下,再跟人赔礼道歉……”
宋也茅塞顿开,正好项臻前不久刚买了一个小电驴,可以借来用一用。
宋也见项臻一脸震惊,催促道:“快点,钥匙钥匙,这会儿他们交警正好站岗呢!”
项臻从口袋里摸出钥匙给他,忍不住问:“这个梁鸿……”
宋也啊了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项臻说完咳了一声,把脸转向一边假装担心孩子,“安安不是在他班上吗,这老师……是不是恋爱经验很丰富啊?”
“你管人家丰不丰富呢,老师还不能谈恋爱啊,”宋也没能理解他的中心思想,乐呵呵地接过钥匙就往外跑,“我先走了啊,用完给你。”
项臻看他风风火火地跑远,心想一个个嘴巴怎么都这么严,拿起手机看了看,摁着给梁鸿发语音。只是脑子里事儿挺多,发什么又都觉得不合适——俩人才见一面,自己又让孩子跟对方写作业,又没事来早安问候的,怎么看这学生家长都太不懂分寸了。
项臻对着手机嗯了半天,最后无奈放弃,松开手指出门会诊去了。
梁鸿这天早上没课,正在办公室里写教案,桌上放了一束鲜花,是宋也介绍的那位医药公司老总送的。
那人三十出头,公司主要做医疗器械,还算年轻有为。俩人那天因一场乌龙错过见面,后来在宋也解释下互相加了微信聊天。
老总比梁鸿想象得要热情,才聊几句,他就从梁鸿的朋友圈里认出了学校背景,随后定了鲜花让人送去了传达室。好在办公室的女老师认得这花束来源,跟梁鸿解释:“这家的一周一花不算贵,一束差不多39块钱。”
钱不多,事情就好办一些。梁鸿点着手机给人发致谢信息,末了又把花束钱给人发了个红包过去。
言下之意,我跟你还不熟,先别整这个。
项臻的信息跳出来时梁鸿刚搞定那老总,他一看这语音长达二十秒,以为有什么重要交代,想了想,特意拿出耳机来戴上慢慢听。
谁知道戳开,就听项臻说:“嗯——……”
嗯了半天,后面没声儿了。
梁鸿听出了黑人问号脸,盯着手机,心想这是什么毛病?
可是不放心,总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重新点开听了一遍。
年级主任来检查的时候,他正没好气地收耳机,冷不丁被逮个正着。
“梁老师在听歌吗?”年级主任哈哈笑道,“怎么听得一脸苦相。”
学校规定上课时间不能玩手机,在办公室也不行,逮住一次罚款5元。
梁鸿一激灵,忙拿手机给他看:“在听学生家长的留言。”
主任探头,一看还真是:“家长说什么了?”
“家长说太感谢我们这些老师了,觉得我们不容易,强烈要求给我们加工资加补助,不行发点儿卫生纸花生油也不嫌弃。”梁鸿油嘴滑舌,说完问主任,“所以主任,马上圣诞节了,学校有什么通知吗?”
“有,”主任没好气地把通知盖在他脸上,“教育局刚下发了文件,不能在校园里举行任何与圣诞主题相关的活动和庆祝。”
梁鸿:“……”小孩子们就这点童真乐趣,现在还给管得这么严。
主任话音一转,又宣布:“但是呢,咱学校下周一周二组织教研活动,所以这两天放假,各位老师提前做好课程安排。”
下周一周二正好是平安夜和圣诞节,梁鸿很快明白过来——学校估计也觉得孩子们兴高采烈盼了半天什么都不弄不好,干脆放回家,让他们在家乐呵。
他高兴地拍着桌子嗷嗷叫,又一翻日历本,周六是冬至,琢磨着正好可以回家跟爸妈吃饺子,然后第二天跟老两口一块去游乐场。
宋也刚好给了赞助,梁鸿打开游乐园官网,选好日期,自己添了点,痛快下单付款,三张票搞定。
等下午上课,临放学的时候把这个消息一公布,小家伙们也是一片沸腾。
“我可以跟爸爸在家玩乐高了!”
“妈妈要带我去滑雪!”
“我跟我妈去恒隆!”
梁鸿:“……”
说去恒隆的是李泽,这孩子的爸爸是程序员,妈妈是供热站的小领导。俩人忙的忙死,闲的闲死,一个常年加班,一个每天没事干除了找老师就是去购物,也是没治了。
他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周一周二一共三节语文课,所以我们这周的美术课就用来补课了啊,明白吗!”
“明白!”学生们齐声大喊,唯独江安安默不作声地坐在角落里,盯着课本发呆。
这天放学,江安安照例留下写作业,另有个小女孩见状也有样学样,跟家长申请要早学校做完才回家。梁鸿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赶,干脆一块放到了自己办公室里。
俩人不多久写完,梁鸿边跟他们往校门口走边问:“今天老师讲的课,你都听懂了吗?”
江安安不像昨天那么活跃,低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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