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凉的体温顺着肩膀把寒意灌注全身,心脏冻结,宁卿卿张口,惨叫声卡在嗓子里发都发不出来,整个人险些当场软倒在地上。一时间,各种可怕之极的想法蜂拥而至,又转瞬消失,只剩下一片无望的空白。
直到耳边审判传来,拨开恐慌的迷雾,露出不耐烦的声音来:“宁小姐,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以至于见到我像见到鬼一样?!”
剧烈跳动到让宁卿卿几乎断气的心脏终于僵了一下,逐渐慢下来,意识回笼,宁卿卿抖着嘴唇,试探着颤声问道:“南、南宫炎,是你?”
“不然呢,你还希望是谁?”耳边依旧是有些阴阳怪气的嘲讽,却让宁卿卿冰凉的身子渐渐回暖。她终于迟疑地抬头,借着昏暗至极的光线看到了熟悉的脸,虽然现在那张俊美脸庞上霜雪重重,却几乎让宁卿卿喜极而泣。
又一次劫后余生,巨大的绝望后,她终于还是得以回到南宫炎身边。
两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对面站着,宁卿卿又缓了一会儿,迟钝的神经才后知后觉地狠狠一动:“你怎么出来了?”
“这要问你自己了,宁小姐,麻烦你能否告诉我,这一次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听命令不接电话,晚上六点的宴会,硬生生熬到凌晨一点半才回来?”南宫炎压抑着怒气质问,电话从不接到挂断再到关机,打电话问司机,司机六神无主地告诉他“宁小姐不见了”,他实在受不了被困在病房里等消息的被动感,一面让司机过来接他,一面偷偷从病房里溜出来。
想他二十几年来一向光明磊落,竟然沦落到从医院偏门偷跑出来的地步,南宫炎想到这又不禁一阵咬牙切齿,经历了这么一番折腾、又被半夜冷气侵袭的胃更是痛得让人心烦,两相叠加起来,让他更加迫切地想要从宁卿卿那里得到一个能够让他满意的答案。
然而眼前娇小的女人低下头,只留给自己一个乌黑的发顶,好半天才嗫嚅出一句:“你别久站,先回去,我回去再跟你慢慢说。”
南宫炎冷冷一笑,声音在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手掌下的身子似乎被刺激到,敏感的一颤,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到病房再说。”
“好,希望到时宁小姐不要再敷衍我。”南宫炎看出宁卿卿是铁了心不会在这里坦白了,索性不急这一刻,顺了她的意。他回过身,胃又随着不大的动作狠狠抽动,南宫炎借着夜色蹒跚了一下,手背在胃腹间胡乱揉了揉,只是手掌上也全是冷汗,根本不足以缓解这翻搅的冷痛。
这回回去,就没法再偷偷摸摸的了,南宫炎不自在地从大厅走进去,门口的护士先是睁大了眼睛,又在反应过来后露出满眼的不赞同,从柜台后站起身来:“南先生,您这样——”
话没说完,南宫炎就没听见似的大步走了过去,小护士噎了下,气得“喂”了一声,宁卿卿迭声抱歉,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南宫炎的步伐。她今天穿了很细的高跟鞋,并不习惯,从门口到病房门前的路程连崴了好几次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