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浑身的肌肉都颤抖无力。
南宫炎手扶在置物柜上,心中难堪又羞愤,不得不抬起头向宁卿卿丢过去一个生硬的求助:“你过来,我们走!”
娇小纤弱的女人不但无动于衷,对他理都不理,反倒跟主治医师迭声道歉,一面保证:“我会尽快去办理入院手续的。这里您先不用管了。”
“在患者能够控制住自身情绪之前,我也不想管了。”老大夫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几息之内,医护人员就都避之不及地走了个干净。病房重新恢复空旷寂静,只剩下宁卿卿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地当中。
南宫炎撑在置物柜上的手已经指节泛白,而整条手臂都在颤抖,几乎快要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暂时也顾不上跟宁卿卿算账,咬着牙哑声命令:“过来!”
这回,宁卿卿才算听了一次话,老老实实地过来把南宫炎搀扶到床上,果不其然摸了满手的冷汗。
不过是几个动作,南宫炎的胃就又开始兴风作浪,身上的冷汗还没消,就又出了一层又一层,他咬牙忍痛,一边在心里烦躁地痛骂:这种黑心医院,八成连解挛针都是假的。
两人皆是无言,一个是正被疼痛折磨无暇开口,而另一个思绪万千不知从何说起。好半天,南宫炎才从这次胃里的折腾中缓过来。
抖着手在汗涔涔的额头上抹了一把,南宫炎白着嘴唇偏过头去:“走吧。”
“走?”娇小的女人语气莫名,“去哪?”
“当然是回公司。”南宫炎不耐烦,胃里的冷痛一抽一抽的,多说一个字都是负累,宁卿卿却不让他省心,低头坐在床边动也不动。
南宫炎心中烦躁,攒起力气正要开口催促,宁卿卿却突然腾地站起身来。
“回公司?你还想着回公司呢?”
她站得笔直,眼里不知何时攒的全是泪,盈在眼眶里倔强地不肯掉落,水雾后,盛着灼灼燃烧的愤怒火焰。
“回公司干什么?再晕倒一回?再上一次急救车?让媒体上的大新闻不是我们公司又推行了什么新产品,而是公司总裁的讣告?”
“——南宫炎,你还要不要命了?!”
娇小纤弱的女人胸口起伏,全身颤抖,看上去似乎站都快要站不住了,控诉的声音却越来越大,成了带着哽咽的怒吼。
恐慌和委屈在心底汇聚累积了太久,早已凝成一汪沸腾的热油,此刻被火一点,终于烧成了滚烫的岩浆,顺着火山口剧烈地爆发出来。
睫毛轻轻垂落,眼中酝酿已久的泪珠大滴大滴滚落下来,凌空砸在南宫炎冰凉的手背上。
南宫炎微微瑟缩,心房仿佛被这滴眼泪狠狠烫了一下,原本因为宁卿卿的口不择言而涌到嘴边的怒斥哽了一下,又顺着舌尖默默吞了下去。
只是冷下声音微微刺了一句:“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用你多管闲事的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