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死了两个男人,鲜红的雪顺着水泥地汇成了一条汩汩小溪流一样,姜宁手上的手术刀还在滴血,站在这风中,站在这光线下,满身狼狈的姜宁扔掉了手中的手术刀,没动一下,当那冰冷的手铐烤在手上的时候,她的眼里只有漠然……
姜宁被捕,最先通知的自然是姜宁的父母,姜父姜母两个人因为姜宁被通缉,彻夜难安,一夜老了十来岁,两个人的鬓边生出了白发,看起来格外苍老,心急火燎的来到看守所中,走路都带着踉跄。
在看到那样狼狈的女儿,听说女儿被人施以暴行,并且杀了两个男人之后,姜父捂着胸口就倒下了,血压升高,心绞痛令他不得不吃下救心丸菜能够站在这儿,怎么会呢,他那样优秀的女儿,怎么会成了现在,怎么会……
姜宁的代表律师看着警方对于姜宁的种种指控,在那儿直摇头,蓄意杀人,教唆买凶杀人,拘捕逃逸,态度恶劣极度不配合,在加上另外两条人命,死刑暂且不论,无期是跑不了了……
杀掉的那两个可以按防卫过当来打,可这之前的诸多种种,他作为律师也不能够天花乱坠的帮她庇护到无罪。
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让姜宁积极的配合调查,早早的认罪,态度一定要端正,到了后期上了法庭,还好说一些,而现在的姜宁的已经是到了消极的状态,无论警方怎么问,她都不开口,一句话不说,一句话不答,哪怕是在自己父母的面前,也是不说一句话,就好像是哑巴了一样。
修长的指尖自进来之后,已经被她磨平了,脑子里是那寒风里,她被压在地上被人肆意凌辱的每一幕,那些恶心的画面,恶心的情绪,只让她恨不能把自己的身体换了,她不要这个身体了,太脏了,她不希望让自己的父母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她现在脏,脏透了!
而噩梦对于现在的姜宁而言只是刚刚开始,在回到监狱之中,法医带着阻断药来到姜宁的身边,告知她吸毒的三个人中有两个身上是HIV病毒携带者的时候,姜宁忽然就想起了因果报应这四个字,曾经有一次,她也离HIV吗那么近,有一个人冲在了自己的前面,为自己受了那么多天的苦,可现在,没有了……
法医告诉姜宁,她和那些人有过接触,所以必须马上吃阻断药以防感染,姜宁看着那一片阻断药,突然就大笑了出来,那种笑容听得人心里发毛,都不知道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笑声。
姜宁摇着头想要拒绝那一片阻断药,她不想活了,她身上的罪一样一样的压下来,死刑跑的掉,无期却逃不掉,无期出来她都几岁了?还要活着干什么,倒不如让她早点自生自灭的死了吧……
可法医和狱警却没有按照姜宁的要求办事,按章程办事的她们将那一片药强喂进了姜宁的嘴里,并且看着她没让她把那药吐出来,他们有他们的原则,该吃的药还是要吃,染的上染不上却不归他们在管,在这里,没有个人的意愿这两个字。
姜宁吞下了药,待在这只有一张床一个蹲坑的监狱之中,就这么睁着眼睛,嘴上在笑,可眼底里的泪水却一直在流……
恍如隔世这四个字,成了她现在的写就,曾经的她高高在上,好家世,好休养,好工作,人人羡慕,可现在的她,成了阶下囚,被人凌辱,成了杀人犯,家人没了,朋友没了,连她心里最爱的人也恨透了自己……
姜宁被捕的消息是在第三天宁伯伦从病床上醒来,转入普通病房的时候,才由孙唯告知到宁伯伦和许朵的耳朵中的,而这其中自然也有姜宁受了凌辱为发狂杀了两个吸毒者的事情。
这个消息让许朵的眉头一皱,她那时候的担心当真不是没来由,那些个人,哪里有什么原则而言,最终,她还是自己害了自己,可许朵对她却没有任何的惋惜,也没有任何的快意,无论姜宁成了什么样,她的孩子活不过来,只能说,她都是咎由自取,她个该还她自己造下的那些孽。
而宁伯伦在听到这话之后没有做声,过了片刻宁伯伦说他饿了,想吃点清粥,让许朵去帮自己买点,许朵听后,点了点头,看了这病房中的两个男人一眼,没有多说,转身就出去了,她知道,这两个人怕是有话要说,这话不见得要给自己听,她不是个傻子。
“你做的!”半躺着的宁伯伦要了口水喝,喝下之后,深吸了口气,说了这三个字,三个字中的意思,很是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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