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他鲜血的照片上,两个人笑的多开心,像是雨后彩虹,璀璨夺目,闪着七彩的斑斓,安向儒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嘴角上扬,明眉皓目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眼眸却写满了苦涩。
如果注定要分离,安不痛快斩断,不留一丝痕迹。
安向儒转身在身后的安建邦声嘶力竭的怒骂声中,带着决绝走出了书房。
今天一整天,楚以沫的泪水仿佛止不住一般,悄无声息的滑落,窗前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本来打算回学校,现在看来,以后都可以不用回来了。
楚以沫从小随着妈妈,为了躲债而颠沛流离,一个地方从来没有待到超过一年,在安家竟然一待就是十年。
第一次在孤儿院见到安爸爸的时候,楚以沫是抗拒的,安建邦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无论对谁,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楚以沫就感受到了安建邦自带的疏远感,所以她本能的拒绝。
当年来安家的时候有多抵触,现在离开的时候就有多难舍。
真的要离开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虽然明知道这里不是自己的家,楚以沫纤细洁净的双手抚过她睡了十年的床,昨晚留下的血迹已经被她换掉,明明洁白的床单,楚以沫脑海里的那抹血红还是在心里作祟,久久萦绕。
笃笃笃。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收回心里的哀伤,楚以沫赶紧将脸上的泪水擦拭掉,双手撑着自己的嘴角,努力露出一抹微笑。
就算是要离开,也要带着微笑。
“胡叔。”楚以沫打开门就看到管家胡叔站在门外,局促的踱着步子,看见楚以沫开门,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歉意。
胡叔指了指书房的位置,看着楚以沫似乎是在确认消息一般,“小姐,我刚刚给先生送茶,听先生说你要离开?”
楚以沫点了点头,轻声的“嗯。”了一声。
收到楚以沫的确认,胡叔脸色一变,原本带着歉意的脸上写满了悔恨,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在对上楚以沫澄清的双眼时,却又无从说起,最后只是叹着气的双手合在胸前不停地摇着头,嘴里念念有词,“罪过......罪过......”
楚以沫彻底被管家胡叔的反应搞晕了,赶紧开口打住了胡叔的自言自语,“胡叔,您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什么罪过罪过的呀?”
楚以沫的这一声“胡叔”着实让胡叔无地自容,身子一顿,思量许久终于下定主意般抬起头,看着楚以沫疑惑的双眼,“小姐,我对不起你呀。”说完,在楚以沫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胡叔曲着双腿就要下跪,好在楚以沫反应快,双手赶忙扶着胡叔,“胡叔您这是做什么呀,您赶紧起来,这样我可受不起呀,您快起来,快起来。”
楚以沫双手扶着胡叔,赶紧重新站了起来,生怕两人在走廊上的大举动会吵醒正在休息的程天音,楚以沫赶忙将胡叔请到了房内,顺手将房门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