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幼子,哼!”
“啊……”杜二白被人按在地上打得哇哇大叫。
苏芷和赵晋在外面听得一脸黑线,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
赵晋当下一捏拳,皱着眉头道:“不行,顾不得二白的面子了,李松源比我们想象中的更难对付,得去请杜大少爷来!”
“不用请了,我已经来了!”在他们藏身的假山外面,杜一清身后跟着苏玉颜,还带着好几个家丁丫头,一众人簇拥着他们很是气派。
“你派人送信说的事是真的吗?”杜一清这些天一直在县学积极备考,他虽然早早取得秀才的功名,可此时却也与赵晋一般,是同时参加锦官城举行的三年一次的乡试。
赵晋上前,也顾不得两个人之间的纠缠,将他与杜二白查到的事情迅速说了一遍。
杜一清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到最后,那张俊秀的脸顿时下沉变黑,秀美不存。
这是家丑,他却想让赵晋带着苏芷走人,说既然他到了,就全权交给他来办即可。
赵晋心头一沉,直言道:“杜大少这话这般说没错,但之前李姨娘要是没有算计过我娘子的话还好说,可他们次次计谋都想拿我娘子作筏子,如今身上可还沾着你们府上泼的脏水,想走也走不开,再说二白是我兄弟,他现在……”
“好吧,跟我来!”杜一清无奈招了招手。
在路上,赵晋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又问了问他有没有照他所说的把之前伺候朱三元的所有下人都带过来。
杜一清听到他这般问,却是直直去看苏玉颜:“玉颜,人可是带来了?”
苏玉颜点头,指了指后面被围起来的那十个人介绍了一圈,全是之前杜三元院子里伺候的。
“只是……把他们带上有什么用?直接问问小叔子不就行了!”苏玉颜嘟着唇,抚着小腹,苏芷低头一看,果然那肚子已经显怀了,不过想到杜一清那个莫名其妙落胎的小妾,她默默叹息一声,离得苏玉颜远着些。
他们一路走来,早就听见了东园那边的动静闹得很大,参杂着杜浩成的怒骂声,杜二白高声辩白的厉啸,还有女子偶尔发出来的尖叫……
杜一清听得心头一紧,生怕他父亲被那下贱的小妾撺掇着一气之下干出什么令人后悔的事情来,脚下不由自主加快了速度,扯开竹帘,刚好看到杜浩成高高抬起了腿,朝着杜二白就是一个窝心脚。
杜二白惨叫一声朝着他飞身而来,杜一清伸手一扶,差点没摔出去,还是赵晋搭了一把手,才稳住了兄弟俩人。
“父亲!你要打死二白吗?”杜一清迅速扫了一眼,杜二白两颊红肿,头上破了口子,鲜血淋漓,可见吃了很大的亏。
杜浩成怒火滔天,气恨地瞪着杜二白,面对突然出到的杜一清半晌才反应过来,没好气地冲他吼:“你怎么来了?哼,养不教父之过,这丑小子对长辈不敬,没大没小,我教育他怎么了!”
杜一清眼底喷火,可见对杜二白被自家亲爹打成这样心里十分不忿,尤其是看到站在他身边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姨娘李大梅,这个坏女人!
可他城府倒深,硬生生忍下,回过头去一把扯过被捆成大粽子的李松源,对准他的后心腰子狠狠踹了一脚,把所有愤怒不悦生气都放在了这一脚上面,将他踹了个狗啃泥,然后严肃地道:“父亲,我已经抓住了那暗害三弟之人!”
众人都没来得及说话,唯有李姨娘情绪分外激动,连声否定:“啊,不,不可能,不可能是李管家,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哦,姨娘就这么肯定,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杜一清背对着杜浩成朝她阴阴一笑,那笑像是涎着蛇信子的毒蛇,正在对着即将要被捕捉到的猎物进行示威。
李姨娘吓得浑身瑟缩,她原本就比较害怕杜一清,他看着一别斯文温柔的读书人模样,但很多时候都显得阴沉不定的。
可李浩成却是胡子一瞪,吼道:“你胡说什么,梅儿刚刚已经全部都跟我说了,这事儿就是你母亲做的!真是最毒妇人心!我早知道她心胸狭窄,容不下人!”
杜一清心里一冷,果然李大梅的目标就是他母亲的正室之位,不过……
他冷冷一笑指着地上的李松源:“他已经全部都招了,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李姨娘自己指使的!”
父子俩在那里你来我往的争论辩驳,苏芷则在赵晋的暗示下,两个人走到了杜二白身边,将这个被打成猪头脸的朋友扶到角落里进行紧急处理。
杜二白浑身是伤,这个时候人却还是清醒着的,看一眼两人,一抹苦笑划出,朝赵晋拱拱手:“见笑了!”
苏芷替他把伤口包扎好,冷不丁的那边的怒吼声居然已经停了,她抬眼看去,却是杜一清这里已经找到了证据——正是那群被赵晋明确点明要一并带过来的伺候李姨娘的人,而且还在她房间里搜出了下到杜三元身上的药。
在人证物证都齐全的前提下,杜浩成看着李大梅的目光显得格外的复杂。
就连她身后那一直昏睡着的杜三元也恰逢其会地正好清醒过来,听到那下药之人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后,一张惨白的少年的脸顿时灰败不堪,嘴唇颤抖着发出质问:“娘,姨娘,是……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