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一身气势陡然爬高,身上缠绕着骇然之气,那方形脸冷不丁被他来这么一下,还真吓到了。
慌乱间瞪了他一眼,又要伸腿来踢,还是顶上的知府大人拦住了:“方形,你下去吧,赵晋乃秀才之身,是有功名之人,我大梁太祖皇帝有言,刑不上读书人之身,秀才自有见官不跪的权利!”
“哼,那又怎么样,等这案子落实后,这功名该剥还不是要剥!”那方形居然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就跟知府顶上了。
“放肆,退下!”知府冷喝一声,惊堂木拍下,又是威严十足。
赵晋看着身边的苏芷,有些心疼她的小身板一头跪在地上,心底涌上浓浓的愧疚。
低头跪着的苏芷好似能够感受到他的目光,小声而坚定地道:“相公我没事!”
知府大人又问了一遍案情,旁边的原告苦主自述,正是买了他们的方便饭导致上吐下泻,还有的人现在已经在床上下不来了,有一个绵州来的学子甚至有性命之忧!
苏芷明白了,案情很简单,就是吃食有问题!
正好知府大人让她回话。
她悄悄抬了头,只看到最顶上坐的是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他人长得很清秀,但一身绯红正四品的官袍穿着,整个人便自带威严,尤其那双虎目瞪人一眼,便能让人脚软。
“赵苏氏,对于他们的指控你有何话要说?”
知府大人也看清楚了跪在堂下的女子,她这长相柔柔弱弱的,看着也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恐怕就算卖的东西害了人,也是无心之失罢了。
不过,现在案情未明,一切都还有待查明。
“回大人的话,民妇承认的确是在卖自热……卖方便饭,但此事乃是我一人为之,与我相公无关,还请大人准许我相公旁听!”而不是一同受审。
他是要考科举的人,不能有这样的污点!
赵晋一惊,看着苏芷的眉眼里全是担忧和拒绝,但碍于是大堂之上,没有召唤不能开口,只能瞪着眼睛焦急地看她。
“赵秀才你怎么说?”好在知府大人倒是开明,让她开了口。
赵晋立马否定苏芷的话:“不,她既进我赵家门,便是我赵家人,她所做的一切就代表我做的!”
“不,相公,如果此事属实,我自请下堂,我不能连累你!”
乡试比现代的高考还要重要,且三年一次,她怎么能让他受这无妄之灾?
两个人就在这大堂就谁的责任说起来,直到旁边的苦主忍不住身体的苦痛大吐特吐,两人才停下来。
那边知府大人哼了一声,只见一道身影在后面闪了一下,他看一眼师爷,那留着八字胡的高瘦师爷便大声宣布,案件暂时中断,让他们都先在大堂上候着。
知府大人回到后堂,一道俏丽的身影便款款而来,递上一杯茶盏。
“夫君,这是什么案子,怎么这么热闹?”
知府大人顺手接过喝了一口,茶水刚刚好,他的夫人从来都最得他的心,如今听她问起便顺便将大堂之事说了!
苏冷一脸好奇:“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夫妻俩倒是不错!”
“夫人,这可是食物中毒,都快要死人了!还管他们什么夫妻情深,而且这些人的身份都不寻常,都是秀才,我大梁朝未来的栋梁之材!”
苏冷翻了个白眼:“切,什么栋梁之材,考得上考不上还两说了,我看是横梁差不多!”
知府大人眼一瞪要发怒,可这是自家小娇妻,她这样也是自己惯的,只能生忍了,有些无奈地道:“我最近也听说过这种方便饭的事儿,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妥,这哪有东西会自己变热的?这不……”
他说着,与苏冷招呼一声,便又上堂去了!
这回他很快就有了决断。
“你们二人既是夫妻,道是有福同享有祸同当,既然你们承认方便饭的事儿是你们做下的,那好,本官宣判!”
苏芷心口一凉,啥玩意儿,这就宣判了,不是还要再审审吗?
一旁的赵晋看着她,眼中带着抱歉,他是多没用,护不住她,才让她遭受这灾祸,不,不能这样!
而此时知府大人已经开口了:“生员赵晋与其妻赵苏氏,售卖方便米饭致使本府诸多生员腹痛如绞,险有生命危险,其罪当杖责,投入大牢,罚银千两,但本官念在你们是无心之失,又是初犯,可从轻处置!”
赵晋一听不仅要挨打罚银,还要入大牢,心神一紧张口就道:“久闻杜大人断案如神,却不想竟是如此断法!案情尚未审清便急着下定论!”
苏芷看堂上知府大人脸上变色,连忙焦急地看他:“相公!”
而此时的赵晋身形依然瘦长,可从她的角度看去,他却显得尤其的高大,好像临崖生长的苍松,风力再强,也难以吹弯他的脊梁。
他的担当,他的责任心她已经看到了,他站在她面前,让她觉得就算此时狂风暴雨而至,有他在,她也绝对不会受到半点伤害!
她的心里一片火热,娇小的身影突然颤抖了一下,她猛然侧头看向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
看得出来,这一位比绵州城里那一位县太爷要强得多,也有立场,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身份就有所偏颇,她深吸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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