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云秀听了浅浅的话,脸更红了,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羞恼,“小姐胡说什么呢,我……我并没有不满。”
浅浅听了心下了然,“哎呀,果然是在相看了啊。既然不是不满,为何不和我说,对方是做什么的?”
“小姐大病初愈,我不伺候小姐,还想着早点嫁人,怎么对得起这么多年的恩情。”云秀红着脸解释,声音却越来越小,“他是个秀才,比我大两岁,如今正在镇上的铺子里做账房。”
“哦?秀才”二十岁的秀才,也不算年纪大,应该还会继续参加科举啊,“可有继续参加科举的打算?”
“他说他文才不高,考上秀才已是勉强,不如早些出来做活,也好为家里减轻些负担。”云秀红着脸,将母亲在信中说的那些都向浅浅说了,“他幼时便没了母亲,是他父亲一人将他拉扯大的,家中也无兄弟姐妹,只是家中条件不是很好,只在镇上有个小院子。”
“一时贫穷没事,有道是莫欺少年穷,若是个肯上进的青年,日后两个人的日子不一定会差。”浅浅听着云秀的话,就觉得此人人品应该是不错的,知道自己文才不行,便不在科举路上一路走到黑,反而清楚家中情况,趁早出来做活赚钱养活家里,“你若是不放心他的人品如何,我便让别人去打听打听,毕竟媒婆说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云秀听了浅浅的话,知道她是真心关心自己,便也不推辞,“若是小姐能帮着相看,也是极好的。”
浅浅看她红着脸,头都快埋到地上去了,也不打算再打趣她,正好也走到了门口,云秀赶忙推开门扶着浅浅进去了,可不能让小丫鬟们看到自己的囧样。
云珠和云兰早已办完事回来,还从厨房里领了晚饭,就等着浅浅用饭,见浅浅进门,忙不迭地把饭菜摆上桌,浅浅坐下用完饭,站起身来在房内一边遛食,一边听云珠和云兰汇报。
“下午奴婢二人打探了一番,将院子里的伺候的底细都摸了个遍,连守门的几个妈妈都没放过。”云珠递给浅浅一份从管事处誊抄过来的册子,继续说道,“听雨小筑一共有丫鬟二十人,其中四名贴身丫鬟,四个管洒扫的,四个管厨房的,四个管小姐衣物的,四个粗使打杂的,另有粗使婆子四人,守门婆子四人,一共二十八人,全都登记在册。管厨房的都是家生子,我和云兰一一查了,也查了他们的老子娘,并无嫌疑,管衣物的有两个是家生子,一样没有问题,但是还有两个,是三年前买进府的,人牙子的记录上说是当初败了的梁府放出来的,只是奴婢去问了当初同是梁府出来的人,他们说并没有见过这两人。管洒扫的有个叫小蝶的比较可疑,云兰出府去人牙子那里查了她的底,发现她之前没有任何记录,不知从何来,只知她自卖其身,被姚管事的挑进府的。”
浅浅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云珠看了眼云兰,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四个粗使打杂的丫头,都是从云家村来的……”
浅浅一听到云家村,就知道和早上来的云和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他们安插进来的,“这四人是因何进府的可知道?”
云兰闻言点点头,说,“查过了,有三个是因为家贫,家中人口多,吃不起饭被卖进来的,有一个叫秀英的,原是他老子娘想让她进府做妾来的……”
浅浅听了挑挑眉,这就有趣了,这批丫鬟进府少说也有五六年了,若是五六年前奔着做妾而来,那岂不是是看上她爹了,“你都是哪儿打探的消息啊?”
云兰知道浅浅明白了她的意思,便笑着说,“奴婢们7fce90c3的消息还能从哪儿来啊,都是从那些碎嘴的妇人、丫鬟嘴里得到的,平时她们就爱说这些。这秀英当初想给老爷做妾,便卖进府里来,结果好几年了,连老爷的面都没见上几次,别说做妾了,端茶送水的机会都没有,后来要管事的听到风声,觉着不妥,便把她分到粗使丫头的行列去了,原先她也反抗过,但是没人理她,后来小姐屋里的人重新换了,就给分到这里了。”
浅浅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除了身边的四个丫鬟,其余的都被换了,便也没有多说,只是接着问剩下的几个婆子,“那剩下的几个婆子呢?”
“这几个婆子一般都不会进门,不过我也查了,都是干净的。”云珠略顿了顿说,“一般府里的丫鬟婆子,姚管事都会略查一查,但是有次老祖宗办寿宴,实在是缺人手,从人牙子里买了不少人,也没细查就用了,后来这些人也没犯事,就继续留着了,打散了放到了各处院子里,想来这几个有问题的,当是出自那个时候。”
浅浅听了觉着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思索了一番,和云秀说,“这几个人,除了管衣物的那两个能近我的身,其他的基本上靠不近房门,若是有刻意接近的,必是有问题的,直接处理了便是。至于那两个,先看着再说,你们多观察些,辛苦些。”
“小姐真是折煞奴婢了,本就是奴婢们分内的事。”云珠和云兰听了浅浅的话,无不惶恐,“奴婢定当尽心。”
“小姐,栖霞苑那边来人,说是老爷夫人请小姐过去一趟。”浅浅正要回话,却听得守在门口的云秀来敲门了,浅浅一听父母亲这么晚找她过去,必是有重要的事,便也不再耽搁,让云秀提了个灯笼在前头带路,自己领着云珠和云兰匆匆往栖霞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