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开了一池荡漾的水圈。孙可可脸上热辣辣的,不知为何内心深处压抑不住的小雀跃。
孙可可你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他口中的感兴趣可是会死人的,她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心跳,尽量显得冷静一点。
“你的心脏忽然跳的很快,为什么?”他的声音明明很平淡,可她就是在里面听出了戏谑:“难道是因为我那句话?”
孙可可耳根子都燃烧起来了,再也忍不了低头压低嗓子,“你给我闭嘴!”
陆安果然没有再吭声,孙可可呼出一口气,扇了扇面颊。
“很热?”孙妈妈疑惑地看着她通红的脸颊。
“啊……是啊,好热。”孙可可僵硬地讪笑,听见脑海里男人悦耳的笑声,无声地磨了磨牙。
一走进二太爷爷的院子,孙可可就觉得浑身发冷,这种冷很奇怪,不是因为天气,反倒是和每次陆安靠近她的感觉有点像。
她下意识皱起眉头。
院子里有很多人,都是来参加丧礼的,孙可可看过一圈基本上都不认识。二太爷爷的家还是很老旧的瓦房,分成正堂和偏屋,此时他的尸体就停放在正堂中央的位置,身体下面铺着甘草,尸体用一块长长的布盖着。
那是临时木板搭建的床,床头对着门口,床位对着内里。在床头的前面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竖起来一块木板隔绝后面的尸体,木板上靠着二太爷爷的黑白遗像,桌子上面还插着三根香,摆着三杯酒。
她跟着妈妈一起叩头,却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就好像,有什么人盯着她看。
孙可可扭头看了看四周,人们烧纸钱的烧纸钱,哭丧的哭丧,说话的说话,都忙着自己的事儿,没有一个人看她。
最终她将视线停留在那张黑白遗照上面。
照片上慈祥的老人直勾勾盯着她,缓缓露出一丝微笑,带着几分诡异。
孙可可头皮瞬间炸开了,背后凉飕飕的。
“幻觉,一定是幻觉。”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飞快从跪垫上起身站到妈妈身边。旁边那些大妈们小声讨论的话钻进她的耳朵。
“老太爷死的太冤枉了。”
“该死的稻草人!”
“一定要将它们全烧了。”
疑惑在心间升腾,什么意思,难道二太爷爷不是寿终正寝正常死亡?但是这些和稻草人又有什么关系?
孙可可想问妈妈,可是妈妈正在和一些人折叠纸元宝往火盆里头烧,她只能干巴巴地等待着。就在此时,耳边传来陆安的声音,“出去。”
她愣了愣,还是照做了。
离开人声吵杂的正堂,她找了一处稍微偏僻无人的后院小角,低声问:“怎么了?”
“那个灵堂不对劲。”
陆安的话让孙可可整个人紧张起来,“那、那我应该怎么办?我妈妈他们还在里面。”
“现在是白天,不会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晚上就说不定了。我能感觉到里面有和我相似的东西。”
孙可可给跪了,和陆安相似,那不就是厉鬼吗!难道二太爷爷死后变成了厉鬼?可陆安不是说只有执念太深的人死后才会变成鬼,二太爷爷到底有什么执念才不肯离开?
眼看天就要黑了,孙可可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不得了。
亲戚们肯定不会听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劝说离开灵堂,再说了丧事头几天那都是要守灵的。
见她这般模样,陆安便道:“放心吧,我会帮你看着,不会出事的。”
“真的?”孙可可大喜,要是陆安现在在她面前她都想直接抱上去了,“谢谢你陆安,你真是太好了!”
木牌中的陆安无声笑了笑,这个丫头也只有用到他的时候才会这么说,平常可总是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
守灵都是二太爷爷家的孩子和亲人守,轮不到孙可可这个远亲。见妈妈从里面出来,孙可可赶紧凑上去将妈妈拉到一边,“妈我等你好久了。”
“干嘛?”孙妈妈不解。
孙可可随口胡扯道:“回家睡觉啊,你看好多人都走了,守灵也轮不到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孙妈妈一想也是,“再等等你爸,你爸和你叔叔伯伯他们去墓地了,待会儿就回来。”
孙可可点点头,母女两个找了处小板凳坐下,她悄悄的问孙妈妈,“妈,我在灵堂的时候听见几个婶儿说什么稻草人,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