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沈扬帆一把打下John手中的书,微眯起眼睛,狐疑地说道:“我是说,我怎么会来你家?而且醒来后,头痛得像要炸开一样。”
“哦,那个,那个。”John有点词穷了,沈扬帆可是人精中的人精,想要唬弄他可不容易。
“那个,吃完东西后,你突然说头好痛,然后就晕了过去,我又不敢把你带回房间,怕别人看到,拿你不舒服的事来作文章,因此,就请John帮忙,把你接到这儿来了。”孙可可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John偷偷地冲她竖了个大拇指,这个孙可可,关键时刻还真有些急智。
“哦,原来是这样。”沈扬帆不再追问,似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其实,孙可可不知道的是,原来沈扬帆也这样莫名其妙地晕倒过,而且醒来的症状和刚才一模一样,后来,经过名医调理,他已经很久没再晕了,没想到这次又晕了,看来,回去以后得再调理一下。
“《阴阳实录》?”沈扬帆无意中看见John拿的书的封面,失笑地出声:“我记得你是西班牙神学院毕业的,不是应该看《圣经》吗?怎么又对中国的阴阳术感兴趣了?”
John笑着说道:“是啊,这叫博采众长吗?子曰,天下学术是一家嘛!”
切,沈扬帆给了John一个不屑的眼神。
“是真的,你不信吗?”John翻开书:“我念给你听,这本书里有这么一章特别有意思,里面是说怎么医鬼的,好比当一个鬼的阴气,就是相当于我们人的阳气啦,当一个鬼的阴气快要散尽时,应先找一个极阴极冷之地,以芭蕉叶覆盖其身,以聚其阴,然后……。”
沈扬帆摆了摆手:“唉呀,行了,行了,越说你还越来劲了,再说下去,钟馗该是你把兄弟了。”
沈扬帆不以为意,孙可可却牢牢地记在了心里,虽然John没有明说,但至少找到了相应的治疗方法,总算有点希望了。
安静在门口朝孙可可悄悄摆了摆手,孙可可会意,趁那两个大男人聊得起劲的时候,溜了出去。
“等下,你把阴木牌留下,让陆安躺在里面,然后,我用芭蕉叶为其聚阴,阴木牌给我。”安静朝孙可可伸出了手。
孙可可连忙摘下脖子上的阴木牌,可无论她怎么用力,阴木牌像长在了她脖子上一样,怎么也不能摘下来。
“你上次不是摘下来过吗?打死结了?”安静疑惑地走向她背后,发现整个阴木牌是以符咒的形式系在孙可可的脖子上的:“锁扣符,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孙可可想起陆安说过的话了:“陆安说我丢三落四的,所以他用法术把阴木牌挂在了我的脖子上,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取下来的,自从那次阿措木妮事件之后,我发现阴木牌能取下来,陆安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不知从哪弄了个符咒,将符咒打在了阴木牌上,从那以后,我好像再也取不下来了。”
“那怎么办?”安静为难地道:“陆安是与这阴木牌共生共亡的,现在他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借助阴木牌的力量去阴地以聚阴。这可怎么办?”
“这好办啊,我也一起去,不就行了。”孙可可想得理所当然。
安静皱着眉看了孙可可一眼,叹了口气道:“聚阴之地,一般对于人体大有损伤。况且,这次陆安伤得这样重,还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别到时候他没恢复过来,你再搭了进去。”
安静向来是理智的,做每件事之前都会清楚地衡量利弊得失,可唯独遇到陆安时,她忘了心中的算盘,心甘情愿地做着赔本买卖。
“安静,这是我应该做的。”孙可可的眼泪又像决堤的洪水,好像转眼就要落下:“陆安为了救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我怎么能那么自私,只想到我自己呢?不管怎样,你一要把陆安救回来。”
双手负在背后,安静望着渐渐泛白的天空,悠悠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陆安是你灾难的源头,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自从遇到陆安后,你的倒霉事一件接一件的,不是见鬼,就是被鬼追杀。”
听见安静这样说,孙可可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对,不对,我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孩……”
安静大眼一瞪,旋即微眯:“什么?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孩?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陆安跟我说的。”孙可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出生时辰会引起安静这么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