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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可可只好再说了一遍:“我的父母是农民。”
沈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刚刚你是觉得父母是农民很丢人,所以不敢大声回答吗?”
“阿姨,不是的,您误会了。”孙可可连忙摆手解释:“我是……”
沈母摆了摆手:“好了,我累了。你们玩吧!扬帆,记得等下叫管家派辆车送孙秘书回去,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千万别弄混了。”丢下这句话,沈母像个皇太后一般高傲地退场,留给孙可可和沈扬帆一个‘绝对要听从’的背影。
孙可可的眼眶内蓄满了泪水,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父母是农民而丢人,这些天压抑的委屈,与陆安分离的痛苦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孙可可忍不住趴在沈扬帆的肩头痛哭起来。
陆安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一凛,长长的睫毛遮掩了眼底无限的悲凉与愤怒,他紧紧捏着拳头,手上青筋几欲暴起,但良久,他想到了什么,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带着落寞的神情离开了。
沈扬帆拍了拍孙可可的背:“我妈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介意,其实她人很好相处的,慢慢地你就会发现其实她人挺好的。”
孙可可呜咽着,任由泪水在自己的脸上纵横,沈扬帆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沈扬帆果然依他母亲所言,派了一辆车送她回来,孙可可下车时,看到司机眼里鄙视的眼神,还听到了他恶毒的话语:“别妄想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那是不可能的,你住的这地方还不如沈家的厕所。”
孙可可懒得理他,径直朝房间走去,快到房间时,房内传来一股熟悉的蛋炒饭的味道,这是?用力一下转开门,孙可可快速朝房间走去,房间内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餐桌上摆着一盘还冒着热气的蛋炒饭。
翻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还是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孙可可怒了,将身上的包狠狠地扔到地上:“陆安,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出来。”
是陆安,一定是陆安,孙可可十分肯定是陆安,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孙可可拿起桌上的剪刀对准了自己喉咙:“你再不给我出来,我就自尽。”说着,她把剪刀用力推进了几分,雪白的脖子上赫然多了一口细细的血口子。
一道黑影从灯罩上飘落,陆安慌张地看着孙可可:“你快把剪刀放下来,伤着了自己可不是好玩的。”
孙可可大吼道:“一点都不好玩,我从来没想过好玩,我努力认真做事,诚诚恳恳做人,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不是说好了,要分开吗?我那天不是跟你说了,我要和沈扬帆在一起,你听不懂人话吗?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地跟着我?”
“我……”陆安被问得词穷。
“陆安,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孙可可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咸咸的泪水让她模糊了自己的双眼,陆安的身影在她眼里变成了好几道重叠的人影。
这个陆安怎么这么傻啊!他不知道这样天天跟着自己,安静是不会放过他的,不,不,孙可可不敢想像安静出手对付陆安的画面,她不希望陆安有事。
陆安站在门外,听着孙可可呜咽的哭泣,心都要碎了,他真想去给沈扬帆的母亲一点颜色看看,假如,假如他是沈扬帆的话,他一定不会让安静受一丁点委屈的,该死的沈扬帆!唉,为何他不是个人呢?
哭着哭着,孙可可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可能是哭累了,孙可可就那样不知不觉地靠着沙发边沿睡着了,陆安再次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一个柔弱想假装坚强的小女生哭累了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睡着了,陆安轻轻叹了口气,明明是只小白兔,为何偏要假装是只狼呢?
他想也不想,就把孙可可抱了起来,把她抱到了床上,仔细替她盖好被子,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唉,这些天东奔西躲的,都有些累了,陆安觉得眼皮太沉重了,就势一躺,陆安躺在了孙可可的边上,临睡前,陆安不断告诉自己‘就一会儿,就让自己再躺一会儿吧,再躺这一次,他就离开。’听着她熟悉不均匀的呼吸声,陆安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音乐比这更美妙的了。
夜色浓淡正适宜,月亮、星星都躲在了厚厚的云层后面,随时间的流逝而慢慢的挪动它们的步伐,同时也悄悄地注视着人间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