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前走,石黛黛则注意着摄像头,提前令它失灵。路灯如果太亮,她挥一挥手,灯泡就闪烁几下,熄灭了,过了一分钟左右才重新发亮。突然我想,如果我真是大盗,有她这个帮手倒是好极,无往而不利。
谢家真大,我穿梭在院落的花草之间,根本就糊涂了,下不了决心进入哪幢楼房。突然石黛黛说:“有人来了。”我立即贴在墙壁上,扭头看去,只见两个人推着一辆小车,经过花园间的小道,进入一幢建筑里。我悄悄地跟上去,才发现这幢建筑与众不同。
墙身很高,只有一层,竟一扇窗户都没有,完全是封闭式的。而且它占地不小,差不多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我看来看去,怎么也看不出这里是住人的,难道是一个小型运动场?人家有钱,自己搞个室内球场也是可以的,但没有理由不开窗户啊。
我和石黛黛打个眼色,彼此心神领会。石黛黛飘上空中查看了下,提着我直接飞上楼顶。这里有扇铁门,关得很严实。石黛黛注视着门锁十几秒钟,听到“喀嚓”一声,锁开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在楼梯转角又有一道木门锁着。再开了锁,没有楼梯了,是条几米长的过道,但居然还有一道门。我十分诧异,短短的距离,竟有三道门,而且门锁并不是很特别,那么就不是为了防盗咯,防什么呢?我仔细地看了看,发现门板、门边都贴着一层厚厚的毛毯,可能是为了隔音。
里边有什么?要这样隔音?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悄悄进去。这里边是复式两层结构,我在二楼过道上,居高临下,中间空出的一大片空间,一览无遗。我还没看清楚呢,突然响起一声大吼,把我吓了一跳。
“嗷……呜……”这是野兽的吼声,初初显得愤怒,接着就显得悲戚。一吼未停,另有吼声接应,跟着就是七八声大吼,此起彼落。
我心头大震,偷偷勾头看下去,更加大震。
一楼有几个房间,这时有几个人从第一间房里推出一个铁笼子,而笼子里困着的是一头熊。是的,是黑熊。那黑熊已经丧失了活力,只能嗷嗷哀嚎。几条粗大的铁棍交叉穿过铁笼,夹着黑熊的四肢,令它不能动弹。
一辆机械操作车开过来,使用机械臂将铁笼架上一张大铁方桌,然后那几人就开始忙活,铁链子,铁棍等等,然后就将铁笼移开,黑熊已经固定在方桌之上。
黑熊的哀嚎声渐渐减弱,从房间里传出的其他的熊吼声也在减弱,现场一阵清脆的铁器撞击声,有刀具,有瓢盆,那几个人显得操作有素,配合默契,彼此间不怎么说话。
石黛黛目瞪口呆,说:“他们在干嘛?宰熊?”
我轻声说:“可能是吧。”
石黛黛说:“有钱人真是厉害,养着熊来宰,随时吃熊掌。”
我轻叹:“唉,有钱人……”
突然,黑熊厉吼一声,剧烈挣扎,但是它被紧紧锁着,根本无力反抗。那几个人视若无睹,动作不停。我以为他们在宰熊,哪知过了一会儿,石黛黛惊疑地喊了声,飘了下去。
我的视线被遮住,看不清楚,不禁暗暗发急。我也想换过位置看仔细些,无奈过道上装有监控,而石黛黛又不在。我喃喃地骂:“小三八,到处跑!”
下面的人明显不是宰熊,因为很快他们就开始把熊重新放回了铁笼。远远地我看见,黑熊奄奄一息,腹下血迹斑斑。
那些人将黑熊推回房间,又从第二间房里弄出第二只黑熊,如法炮制。黑熊的吼叫一声接着一声,从愤怒到凄厉,到悲鸣,到无力……
石黛黛飘回来了,一脸的奇怪表情,说:“他们不是宰熊,是在抽熊的胆汁啊,哎呀,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我听了一愕。
石黛黛突然捂住脸,说:“好残忍,我看了好难受,好惨啊!”她放开手,朝下面看去,轻轻地说:“刚才那只熊,可能看见我了,就这样看着我,好像在哀求我救它,我……”
我无语,不知该说什么。
石黛黛又说:“那些人太残忍了,姓谢的太残忍了,活生生地抽熊胆汁,连伤口也帮它缝回,我看见那熊的伤口,裂开好大一条,那些肉都变白了!臭熊,你姓熊的,你兄弟这样被摧残,你不出手?”
我兄弟?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石黛黛一瞪眼,说:“你变态,你冷血!”
我说:“关我什么事?”
石黛黛说:“我带你过去看看,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她说出就做,抓起我凌空飞出去,然后把我挂在天花板上面的一座大吊灯上。我大为惊怒,要训斥她几句,但不敢出声,唯有在心底暗骂:“臭三八,小三八,害我是不是?等下吊灯若是塌了,我掉下去……”
我的目光一转,看见那些人在抽取熊胆汁,看着看着,只觉一道寒流从背脊串过,全身都在发冷。原来他们干的事情,确实残忍至极。而黑熊所受的痛苦,简直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