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宁远将军夫人头七,所以,两位少将军心中应当多少有些情绪,才会影响到战场上的判断。”太子说道。
“什么?宁远将军夫人过世了?”皇帝诧异道。
“嗯,已经有几日了,消息是刚刚送到京城的,宁远将军已经赶回去了。”
“那这的确情有可原,朕也应当让皇后给些慰问才是。”
景阳王看皇帝似乎有些被太子牵着走的样子,赶忙开口道:“皇上,虽然这事情是情有可原,但是战场上刀剑不长眼,他们没有守住就是没有守住,这是国家大事,流血牺牲的是百姓和将士,他们怎么能为了家中的事情,就置百姓与将士们的生死不顾?”
南郭俊看着景阳王一直跟太子抬杠,心中一阵暗爽。
“当初皇上与本王在战场上与胡地敌军生死搏杀的时候,先皇驾崩,皇上也能够稳住军情,毅然决然将胡地来犯的敌军隔绝在大顺边境之外,这样的胆识魄力才是一个将军应该具备的。已经有皇上做过的榜样在前,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做不好?”景阳王义愤填膺道。
而皇帝似乎对景阳王的话也很是受用。
南郭御风当年的确是个英雄,他的战绩说出来那也是相当光辉的。
可惜,如今在皇位上坐久了之后,整个人都变得胆小怕事,已经与当年不能相提并论。
但是,当年的他自己,却是最能够让他自己感觉到自豪的。
果然,皇帝说道:“没错,景阳王说得对,朕看,此事虽然情有可原,但是他们毕竟是我大顺的将军,怎能为一己之私耽误了国家大事。既然宁远将军已经回去了,那就让他暂时呆在那里吧。”
南郭寻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他也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索性干脆不开口。
南郭寻看着景阳王,景阳王也用眼睛的余光在瞟着他。
但是,两人的表情均没有半点变化。
这时候,一直站在一旁看戏的南郭俊突然说道:“父皇,既然宁远将军还需要回去继续当他的守将,那他的那封告老奏折,是否应该先送还回去?”
“也是,朕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皇帝有些懊恼道。
“那儿臣帮父皇您送还回去吧?”
皇帝点了点头,“也好。”皇帝在守边的几案上翻找了一通,然后在太监福子的帮助下找到了骆准英送来的告老奏折。
福子将奏折递给五皇子。
“父皇,这奏折您还没看过呢?”五皇子看到上面封着的火漆。
皇帝点了点头,“前阵子朕头疼病又犯了,许多奏折都还未看过。”
五皇子显得有些无奈,“父皇,若是您这样就将奏折送还回去,宁远将军会不会心中不悦啊?”
皇帝想想也是,臣子精心准备好的奏折,他就这么原封不动地还回去的确有点伤人心。
“拿来给朕看。”
“儿臣帮父皇打开。”五皇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拆封火漆。
刚一打开,奏折里头却突然掉出来一个东西。
那是一张有些泛黄的信纸。
“这是什么?”五皇子十分好奇地蹲下身子将信纸捡起来。
南郭寻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头。
好像所有的事情有一只隐形的手正在操控着,将整件事情往一个他未知的方向引导着。
但是,他却怎么都摸不透,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力量,要将事情引到什么样的方向。
“拿来给朕看看。”皇帝朝五皇子伸出手。
五皇子已经偷偷瞟了一眼那信纸上面的内容,整个人惊得面色煞白。
皇帝看到五皇子的反应,更加心急了,一把将那张信纸夺了过去。
在将信上所有的内容都读了一遍之后,皇帝一声怒吼之后,直接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在场众人纷纷围上去,将皇帝围在中间。
而南郭寻则是淡定地将皇帝手中的信纸拿了过来,将信中的内容读了一遍。
那字迹,他认得,是威远将军骆震天的。
但是,那心中的内容却是他陌生的。
什么时候,骆震天与胡地有勾结的?
心中还说,边境那场瘟疫,与胡地勾结,实际上是威远将军与胡地官员相互串通好的。
这样看来,不管是南郭玉还是郑贤妃,一下子都成了无辜的了。
若是这封信被认定为出自骆震天,那不要说骆震天了,整个骆家都会变成众矢之的。
太子的眼神开始变得十分严肃认真,他开始在思考着,这一整件事究竟是怎样串联到一起的。
又是谁,在幕后暗暗操纵着这一切。
这是因为,他很坚定地相信,骆震天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他已经镇守与胡地的边境几十年之久,若是要做什么早就已经做了,何必等到今日。
而且,这么重要的证据,居然夹带在骆准英的奏折当中。
这一切,都太过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