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凌风使劲眨了眨眼睛,好像才能勉强看清楚骆一笑身后站着的人是谁。
“太子殿下,您也来了。”说罢,便想要起身行礼。
“免了。”南郭寻很高冷地说了一句。
但他分明是关心骆凌风的身体,但是那副样子却搞得人很想抽他。骆一笑心想。
“多谢太子殿下。”骆凌风的声音依旧是有气无力。
骆一笑十分担心地上前,“二哥,你过来,让我看看。”骆一笑说道。
骆凌风却好像有些抗拒,“笑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还是算了吧。”
骆一笑佯装生气,“二哥,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几人之间说话的声音被旁边牢房的骆青霄听到了。
他“窸窸窣窣”地起身,道:“笑笑,是你吗?”
骆一笑走到旁边,看着脸上全是血迹的骆青霄,她的二伯父,曾经叱咤沙场的英雄男儿,如今却成了这般落魄的模样。
骆一笑从怀中掏出手绢,从牢门里伸进去,然后用手绢为骆青霄擦去脸上的血迹。
“笑笑,二伯脸上脏呢,别把这么好的帕子给弄脏了。”骆青霄是个心眼很实在的男人。
尤其是对待骆一笑这个唯一的侄女,他可以说得上是掏心掏肺。
骆一笑一滴眼泪从眼中滚落下来,手也开始颤抖。
骆青霄着急地看着骆一笑。
“笑笑,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二伯说错什么话了?你别难过了,都是二伯的错,等我有机会回去送你更好的手绢,别哭了,好不好?”
骆一笑这几日以来一直坚强的心瞬间就土崩瓦解。
她将手伸进牢门,一把将骆青霄抱住,骆青霄诧异了一阵,也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背。
“上一次你这么抱着你二伯的时候,还是你六岁的时候呢。”
骆青霄就连这些都记得,足可见骆一笑在他心中,比亲生的孩子都还要亲了。
骆一笑已经泣不成声,她隔着牢门紧紧抱住骆青霄,“二伯,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治好二哥,也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别勉强自己,你是二伯最疼爱的一个孩子,二伯不想看到你因为任何事情不开心不快乐,也不想你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骆家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我相信你大伯父不是那样的人,至于那封信是谁写的,我心中其实也清楚,只不过,我和你另外几个伯父,谁都不想拆穿罢了。”骆青霄说道。
而骆一笑却已经是愣在原地,“二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旁边的南郭寻十分着急地喊了一声,“笑笑,过来,你二哥情况不好。”
骆一笑对骆青霄说道:“二伯,我先去看看我二哥。”
骆青霄点头,“好好,你快去看看。”
骆一笑将手伸进去,为骆凌风检查身体。
但是,她刚才从府中出来太急,根本就没有带医药箱。
南郭寻注意到骆一笑的窘境。
“玉麟。”他喊了一声,玉麟从与那些狱卒的缠斗中抽身出来。
“去找秦芳,让她带上骆县主的东西。”
其实,这件事情找殷子枫是最合适的,但是,殷子枫是太医,皇上不让太医到这地方来。
况且,殷子枫现在已经不是定西侯家的小侯爷了,南郭寻不想为难他。
玉麟刚走到门口,却见一个男子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殷太医!”玉麟怔住了。
骆一笑起身,看着殷子枫逆着阳光走来,阳光在他身后描了一层薄薄的金边。
“子枫,你怎么来了?”
殷子枫看了一眼南郭栩,“太子殿下,这种事情怎么不叫上我?”
南郭寻没有回答。
殷子枫自然知道南郭寻是为他打算,但是骆一笑是他最尊敬的师父,如今骆家有难,他就算是拼死也不会袖手旁观。
“子枫,放下药箱走吧,这里你不应该来的。”骆一笑也不想让殷子枫为难。
但是,殷子枫却很坚定地摇头,“这里情况很复杂,相信太子殿下也应该知道的。师父,我留在这里只会帮你,不会成为你的拖累,你就让我留下吧。”
骆一笑蹙着眉头。
殷子枫道:“凌风少将军的情况很严重,师父,你别再犹豫了,错过了施救时间,后悔也来不及了。”
骆一笑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他是想救骆凌风没错,但是她也不想因此将殷子枫也拉到这件事情里来。
不过,现在不管她有什么犹豫都来不及了,因为骆凌风的情况真的很糟糕,顺着殷子枫的眼神看过去,骆凌风的腹部好像是有一条很深的抓痕。
看那抓痕,好像是老鼠抓的,只是,流出来的血却不是红色的,而是偏黑色,看伤口的发炎程度,应该受伤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伤口就是没有结痂,这引起了骆一笑和殷子枫的注意。
殷子枫上前为骆凌风诊脉,骆一笑直接观察骆凌风身上明显的伤势。
“怎么样?”骆一笑问殷子枫。
“中毒。”殷子枫说道。
骆一笑十分平静地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南郭寻上前,看了看监狱里,眼中精光一闪,从草垛里掏出一样东西。
骆一笑见了,差点没恶心地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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