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瞥了一眼仍旧摆放在青石案上的长琴,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他的心境已乱,看来今儿个又不能为那丫头抚琴了。
他俯身抱起长琴,正欲回到自个儿的院子里头去,却听得叶宸推门而出:“夜慕,你怎的不继续抚琴了?那个叫叶琪的烦人的家伙不是已经走了吗?你可以继续抚琴了啊。”
慕白一怔,随即在脸上挂了一抹无奈的笑:“琴声即心声,夜慕今儿个心境已乱,若是抚琴,那琴声也不会好听到哪儿去,是以这抚琴的事儿,只能改日再说了。”
“所以说夜慕你也很讨厌那个叫叶琪的家伙了,因为她跑过来和你说了一堆话,所以你的心境乱了是吧?你一定很生她的气是不是?”
慕白轻声一叹:“是。夜慕,的确甚是恼火那位名唤叶琪的郡主殿下。”
叶宸闻言勾唇一笑:“我也很讨厌叶琪呢,至于原因嘛,我觉得她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女帝,她连容人的肚量都没有,还想着成为南诏女帝,她当阿寒是傻子吗?
要是让我撞见了她,我只有一句话要说,痴心妄想。”
“宸小姐很想成为南诏女帝吗?”
“不,说实在的,我并不想成为帝王,因为帝王,实在是太孤单了,自古以来,成为帝王的有几个人不是孤家寡人?忘了是听谁说过的了,帝王啊,那就是坐拥万里江山永享无边孤单的可怜人。
我觉得,这话说得可真有道理,而帝王最让人可怜的就是,他们往往不觉得自己是可怜人。”
“可是大祭司似乎很想让宸小姐成为南诏女帝呢……”
“我想不想成为南诏女帝可以改变什么吗?就算我不想成为南诏女帝,我也必须去做,因为我做了女帝,阿寒的权势才会依然稳当,若是换了旁人,他们定然是要与阿寒争权的,到时候,受苦的人不是百姓又是谁呢?
所以就算为了南诏的子民,我也必须成为南诏女帝啊……至于我想不想成为君王,这并不重要,我生为南诏皇室的女儿,自然要背负起皇室女儿的责任。”
叶宸看着神情一变的慕白轻叹一声:“夜慕,你不是我们南诏人,对吧?”
“你不用开口,我都知道的。你认识以前的我,因为你总是用一种充满怀念的眼神看着我,而我也总是觉得你很熟悉……但是夜慕,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不记得你。
我更加不记得我们的过去……你走吧,趁阿寒不在,你快走吧……他若是查到了你的过去,你与我相识的过去,他一定容不下你的。”
“走?”慕白苦笑一声:“殿下,你在这儿,我又要走到哪儿去?”
“你叫我殿下,难道我当真是南诏储君?可我若是南诏储君,叶琪又怎会对南诏女帝的位置势在必得!”
“不……我叫你殿下,是因为我们初见之时,殿下乃是东墨储君!”
叶宸闻言瞪圆了眼,慕白那两个字说得虽然轻,可她确信自己听到了东墨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