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牵挂着你呢。”
亓念念放下手中的书卷,唇角笑意渐浓:“松针,看来我不在的这些个时日,你胆子大了不少,不过是跟着我走了趟南诏罢了,你就敢过问我的行踪?”
松针脸色顿时一白,饱满的额头上也挂满了细汗:“松针不敢……松针只是觉得……”
“你只是觉得我应该留在北狄多陪伴娘亲?”
听得女子含笑发问,松针的神色却是更加惶恐,半晌之后才算是点了点头。
“松针,你刚到我身边时,我和你说过什么话,你可还记得?”
松针咬了咬唇:“奴婢,自然记得。”
“撒谎!”
“你若是记得,便不会在我面前自称奴婢。
松针,你来我身边当差之时我就说过,只要你对我足够忠心又有眼力见儿,我自然会拿你当姐妹看待。若是你没有眼力见儿也不打紧,只要能照我的话办事就好。
若是你人傻些也不要紧,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我就不会薄待你半分,你也用不着在我面前以奴婢自称。
我还说了,若是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北狄苍茫大雪掩盖下的枯骨,也不会让人觉得多了你一具太多!”
亓念念撩起车帘,看着窗外的苍茫大雪,勾了唇:“松针,你这会儿在我面前自称奴婢,可是心虚了?也是,我当初就算在贵女圈子里头算得上数一数二,可我离开北狄之后也无法庇护你什么,你自然是要寻个能护得住你的主子。
若是你认了娘亲做你的主子,那也罢了,我也不会说什么。
可是松针,你离了我之后,怎的连个主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找了?”
“郡主……”
“呵,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背后那人不会让你做对我或是对娘亲不利的事儿,不然你也不会跟了她。她只会让你做一件事,那就是用尽手段劝娘亲将我留在国都……
然后让你劝着娘亲赶快为我相看亲事……毕竟我亓念念的年岁,已然不小了,已经没有使性子的资本了,你便是在娘亲面前说几句嘴,也不会太过显眼。
可是松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那个人有任何牵扯,更不想嫁入皇室!这一点,娘亲不清楚,你还能不清楚么?我亓念念固然心怀北狄河山,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母仪天下这种事儿!
因为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别的女子共侍一夫。这些事儿,当年我离开北狄之前同你说过多少次,可你呢,又可曾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过?
我让你留在北狄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着让你在娘亲打算为我相看亲事之时打消她的念头。
可你都做了些什么?松针,我没兴趣知道你的主子是谁,但我也不想再看见你。
你下车吧,日后生死由命,与我无关。”
松针哽咽着应了声是,下了马车之后便头也不回地步入茫茫大雪。
亓念念看着松针的身影消失不见,眼神暗淡了一瞬。
那个有着憨厚笑容的丫头,到底只能存在她的记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