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可这句话柳苡晴却不敢用作在墨瑾之身上。
一来,她是这个始作俑者,二来,说这话着实需要些胆量,而她,实在是没这胆子……
抬眸悄悄的瞄了墨瑾之一眼,只见他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由红到白,再由白到青,再由青到黑,简直可以媲美调色盘。
柳苡晴偷偷拉下墨瑾之禁锢她的手,再轻轻地挪动身子,从墨瑾之怀中退开,瞄了墨瑾之一眼,嗯,似乎没什么反应,再掏出一块雪白的绢帕,擦拭墨瑾之胸口的污渍。
在墨瑾之胸口擦拭的手蓦然被人抓住,柳苡晴猛地一颤,抬眸看见的,还是墨瑾之那张黑兮兮的脸……
柳苡晴委屈了,这事儿她虽然做得不对,可是她也示意了呀,他自个不能意会总不能全怪她吧……
墨瑾之胸口剧烈的一起一伏,看着柳苡晴那无辜的脸,又不知该如何发作,只得咬紧牙口,努力平息翻腾的怒气。
“王帛!”
不能发作柳苡晴,还是可以有一两个替罪羔羊存在的!
本美滋滋的候在殿外的王帛突然听见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吼,身子猛地一抖,腿一软几乎要当场跪下来,硬生生的转过身,颤着声儿回道:“奴才在,在,皇上有何吩咐?”
“进来。”墨瑾之放开柳苡晴,黑沉着脸端正的坐着,努力忽视胸口的那块污秽。
王帛颤颤的进得殿来,因为是墨瑾之背对着他,并没有看见墨瑾之胸口的污渍,之间两人还是依次坐着,并无何不妥呀。
莫不是……晴小主又惹得皇上生气了?
王帛心中一突,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可是这不好的预感是否也影响了嗅觉?他似乎好像闻到了一些酸酸的味道……
待走近一看,王帛终于是明白了这酸酸的味道从何而来,再一看对面略带了歉意的柳苡晴,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
不等墨瑾之开口,王帛便急急道:“奴才这就回去取衣服来。”
墨瑾之阴沉的脸并没有缓解,只狠狠地‘哼’了一声作为回应,看了胸口的污秽一眼,眸色更沉了几分,将外袍一把扯了下来,往外一扔,只着了一身雪白亵衣坐在那里。
王帛眼明手快的捡起那外袍,飞快的退出大殿。
没了那外袍,墨瑾之的脸色总归是好了几分,但也沉着脸坐着没有开口。
柳苡晴扯了扯嘴角,拉扯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皇上何不回昭阳殿沐浴一番?”
墨瑾之目光锁着柳苡晴,却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这番模样,落在柳苡晴眼里又是另一番意思,微微垂下头来,“皇上若是得空,不妨多去众位姐姐宫里走走……”
“朕的行踪,何时需要听从他人的吩咐了?”
两人间好不容易缓和些的气氛,被墨瑾之的一句打断再次僵硬起来。墨瑾之本身就带着一股压迫感,如此一来,压迫感愈加强烈,让柳苡晴好一阵怔楞。
明显的感觉到身旁人身子慢慢僵硬起来,又恢复了原来对他的抵触和不安,轻声叹了口气,缓了缓才道:“你又何须牵制于他人?一切有朕在,你放心便是。”
柳苡晴眨了眨晶亮的双眸,看着墨瑾之,呢喃之语不自觉的溢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对于这个问题,柳苡晴并非心血来潮才问,而是在心中思索了许久,苦于一直无果。
是啊,自从那次夜宴,他于她,明显的变了许多,只是这一切的转变,都是为什么呢?
没有想过柳苡晴会问出这个问题,墨瑾之挑了挑眉,正斟酌该如何回答,门外便响起了王帛的声音。
“皇上……”
不得不说,王帛的效率还是非常高的,乃至让墨瑾之自然而然的避过了这个话题。
换过衣袍之后,墨瑾之并未在清源殿过多停留,似乎只是为了来陪柳苡晴用早膳才特特赶过来。
待墨瑾之走后许久,柳苡晴还未从墨瑾之最后一句话中回过神来。
他说:“一切交给朕。”
可是令她苦闷的是,众妃可以交给你,皇后可以交给你,太后可以交给你,甚至她以后的所有都可以交给你,她也相信,你能令她一生无忧。
可是,她的仇恨该置之何地?也是能交给你的么?你知道了她的仇恨,又该如何抉择呢?
可无论怎么说,此后的一段时间,柳苡晴在宫中确确是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每日里似乎除了那些药膳令人烦闷了些之外,似乎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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