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凌战才发现,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不禁再次把脑袋转向了娃娃兵,道:“对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大……大哥,当然可以,非常可以,我叫磊剑风。三石磊,剑柄的剑,一剑无风的风。怎么样?好听吧!这可是奶奶给我起的名字,她希望我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然后把爹爹和妈妈的脑袋带……带回来……”
也许是太久没有和人好好说过话,以至磊剑风都把奶奶的话当了耳边风,忘得一干二净,甚至把不该说也不能说的话都说了个一干二净。
随后,凌战那略略怪异的目光便了过来,磊剑风知道,无论在哪个年代,这种杀父弑母的想法都是不允许的,是天理不容的,凌战会这么看待他,他也是很理解的。
就在磊剑风以为凌战会劈头盖脑的狠骂他一顿的时候,凌战居然就这么淡淡的撇了一撇嘴,然后转过头继续埋头苦干了起来。
犹豫良久,磊剑风才鼓起勇气,弱弱的问了一句,道:“大……大哥你为什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这是你的私事,与我无关,所以我不想知道。”顿了一顿,凌战才把放在手边的一个零件装到‘獠牙’的后置装甲上,并轻笑道:“不要忘了,这是灾厄纪元,比你更惨的人大有人在,其实……你可以改变的,不管如何,那都是你的父母,做不到原谅,你可以无视;做不到无视,你可以避而不见。”
确实,在磊剑风自己看来,他很惨、很惨,可比他更惨的人依然大有人在,可凌战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相忘于江湖的!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的。”也许是不想被凌战误会,磊剑风想了一想,还是决定把事实的真相告诉凌战,当即长话短说,道:“我父亲是磊战道,母亲是穆如风,而奶奶则是雨花台。”
“咣当!”
全金属打造的扳手就这么直直的从凌战的手中滑落,然后与同是金属打造的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显然,对磊剑风口中所说的三个名字,凌战是认识的。
或者说,他对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特别清楚。
十九年前,北荆城就遭受过一次兽潮,是四级的兽潮,这要是放在平时,那根本就不够看,也上不了北荆城的法眼。
可就在这前一天,一对年轻的夫妇找到了当时接管城防的雨花台,也就是这对年轻夫妇的老母亲……雨花台,一个很奇怪的名字,但熟知她存在的人都会心生敬仰的,这是一个可歌可泣的伟大人物。
在精神上,她甚至超越了当时的代城主,一度成为北荆城的风云人物,然而在这一天之后,她和她那对年轻的儿媳就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随着他们消失的还有当时的一支千人级的城防大队。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个如此可歌可泣的伟大人物会干出这种事,那一场兽潮几乎灭了三分之一的北荆城。要知道,那不过是区区一个四级的兽潮,要是他们及时回防,那损害绝对可以控制在一个很少很少的幅度,可他们……他们就是没有,甚至连一个信息也没传回来。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他们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名声可谓臭不可闻。
或许是时间太过久远的原因,很多渐渐从哀伤走过来的老一辈都快把他们忘了,可凌战没有,因为雨花台这一个略略怪异的名字只要是留点心,就足以让人记住一辈子。
当然,作为帝国图书馆有史以来最深得馆长青睐的人又怎可能没有一点出奇的地方,而让馆长对凌战惊叹有嘉的是凌战的那份毅力,还有那份博学求知的追求。
雨花台,它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可歌可泣的传奇,它还代表着一个故事,一个贵族小姐与沙盗头子间的相知相爱,只是在爱情与伙伴之间,沙盗头子选择了爱情,而舍弃了患难与共的伙伴,最后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凄凉下场。
磊剑风旋即很是惊讶的瞪了凌战一眼,然后骇然说道:“你知道雨花台?”
要知道,那件事已经过去整整十九年了,而作为当事人的雨花台甚至对自己的过去都避而不谈,他实在无法想象凌战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除非……
“你是当时的受害者之一?”
“也许吧……”
不是凌战不想正面回答,而是他自己也不确定,当年的他不过是一个刚被遗弃在雪草地上的婴孩,同时还是与黑玄争夺身体的重要时刻,记不清楚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对……对不起……”
磊剑风也没想过,那件事对他的影响也是这么大,不然他奶奶也不会对他的父母亲如此念念不忘,几乎到了欲杀之而后快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