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彭海国回去的路上买了两大瓶矿泉水,外加一袋子水果。
他们那房子住的全是一大群汉子,根本就没人做饭,连暖水壶都长年累月的空着挂灰尘。
一群人要么开火烧水泡面要么就外面路边随便吃点糊弄肚皮。
今晚吃了火锅,肯定得口渴,至于水果,彭海国这是给买来讨好未来小舅子的,他们这群大老粗可没谁爱吃什么水果。
跟言裕比起来,彭海国能带言川看的东西,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非要划分一下的话,言裕带言川看的是知识方面的,哪怕是谈判,也是咬文爵字宛如下棋一般一步步布局。
而彭海国带言川看的是实践方面的,怎么跟挑剔龟毛的客户扯皮,怎么震慑有小心思想要抬工钱的临时工,还有怎么观察一个人手脚是否干净。
像他们这种帮人搬东西的,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手脚不干净,顺了客人的东西。
正所谓好名声难求,坏名声易扬,而他们干这个,最重要的就是名声。
两人在山城这边徘徊了十来天,等言裕言川买好长途客车票准备第二天早上起早离开的前一晚,彭海国把言裕跟言川交出去找了个路边支着简易棚子的夜啤烧烤摊,点了烤串拿了两瓶热乎的果汁递给言裕言川,自己也一屁股坐下来。
“裕娃儿,我这几天琢磨了一回,你说的那个确实是我想要的,可是这高端市场要怎么才能打开呢?”
彭海国接触得最多的就是底层市民,高端市场这名字一听就让人心里发虚,要跟这样的客户做生意,彭海国觉得自己门都找不到方向。
彭海国觉得自己比那啃南瓜找不到下嘴地儿的牛还要不如,毕竟人家牛面前好歹还摆着了个实实在在的南瓜。
他呢?他现在这些个想法要是拿去跟其他朋友兄弟说,肯定要被嘲笑异想天开。
可是彭海国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一辈子就这么在底层这一亩三分地里转悠。
这份不甘心除了对自我人生的期望,还有言容的变化。
当然,这个变化不是说言容到了城里见识得多了就对彭海国冷淡了,恰恰相反,言容对彭海国这个对象似乎是真的当做了丈夫一样去忠诚。
但是言容本身这么优秀,家庭条件原本就比他家出色,有个大学生阿弟也要在坤市那边落脚了,还有个大伯家的堂弟也摩拳擦掌要去坤市搞事情。
一项项加起来,彭海国担心最终自己跟言容的差距越拉越大,最后这个差距终于拉断了两人之间这根红线。
虽然这一年来彭海国只有那回言容过生日彭海国鼓着劲儿连夜开着破面包车追去江泽市送了生日祝福,之后都没再见过面。
可是彭海国却无比确信,自己这辈子等的就是言容这个女人。
种种因素,激得彭海国不甘平淡,也不敢甘于平淡。
言川这几天也知道了彭海国心里的心思,此时也坐在一边扭头去看言裕。
被两双眼睛盯着,言裕失笑,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做生意的经验,甚至还比不过川子,不过既然海国哥今天问我,那我就单纯的说说我的个人看法。”
“其实这个事很简单,跟高端市场相对应的,是足够的技术,而如何获得这技术,无论是谁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学。”
彭海国点头,“可是这学,该怎么个学法?要是我现在去学,也不可能把这所有的方方面面知识都给学透彻了啊,要真那样学,等我出来少说也要过个十年八年的。”
这时候老板端着一部分烤好的烤串送了过来,言川拉开椅子让了让。
“学那些知识,客户需要的并不是专家,而是需要你们能有最基本简单的护理知识,能够证明你们在接手的这个短暂时间里能够保证他们托运的东西不会损坏。”
“一开始确实需要你本人表现出专业知识,等市场开拓以后,你就可以找人来给员工做专业培训,等到建立起一个团队,这个事就会变得简单轻松了。”
这种行业言裕也没有进一步接触过,只是到了他们那个年代,很多贵重植物动物之类的都会进行全球快递,这个时候就有一种职业叫做陪护。
这个陪护不是医院里的那种,而是陪同物品一路保护,是后期快递公司专门培训出来的技术类人员。
说起这个,彭国海倒是了然了,可是随之而来的烦恼就是原始资金这个问题。
这东西一听就是要投入不少钱的,可他现在这存款,还是想着今年春节回去跟言容定亲要用的,另外彭海国还想明年继续攒钱在城里买套房做为自己跟言容的新家呢。
一想到钱就头大,彭海国苦着脸挥着粗壮的胳膊拿起一串烤软骨嘎嘣儿嘎嘣儿的咬。
一旁吃了两串烤鸡胗的言川喝了口果汁清了清嗓子,“海国哥,要是不出意外以后我跟言二也要叫你一声姐夫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说个法子,你们俩也别笑话我,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咱们两虽然一个是想着帮人运东西一个卖东西,那也勉强算是行业搭钩了。要不然这样,咱们先合伙把这个便捷式商店给办起来,我负责卖,海国哥负责运。”
“等咱们这事业稳住根基了,海国哥那个运跟我这个卖就渐渐分离独立,咱们依旧合作,可合作的同时又不打扰双方的横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