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她都要将地面也给焊上铁片,上面安装铁皮。
而几个山包正好也可以当掩体,各处还设了瞭望台,沈无咎看过后,防守坚固,战守两用,简直比军营的防御性还要高。
沈无咎觉得建造火药库的地方可以按照这个来做,只需要在上面稍加改善一下。
他让程佑给画了鬼山的舆图,最后选在距离公主粮仓五里开外的地方,一来已经有路可以直接通过,方便运送材料,二来,想要到达那里就得先经过公主的地盘。
这下还真如了景徽帝的愿,让公主给他的火药库看门了。
原本进山的入口是在官道拐过弯的茂盛草丛里,沈无咎又让人重新通了个更隐秘的,由人在隐秘处看守。
确定好方案后,两边开始建造得如火如荼,把能用上的人都用上了。
姜尘也不免被拉来写写画画做账册,裴延初负责监工,陈子找人来干活兼孵小鸡,沈思洛主动担起后勤的责任。
楚攸宁则是将陈子善买来的种蛋分出五十个注入一小丝精神力看看能不能孵出来,孵出来的效果会如何,其他现成的鸡崽崽就跟寻常一样养,她没事就调动一下精神力操控它们运动就行。
当大家看到楚攸宁第一次调动精神力让一群鸡崽崽排排站的时候还是有些傻眼,最后看多了也就习惯了,相反每次看到这样的奇景还有些好笑,觉得公主就像鸡妈妈,每日领着一群鸡崽崽玩。
亲自看了几日施工现场,楚攸宁就不耐烦待了,她让陈子善和裴延初看着弄,自己则是趁大家都在忙,带上归哥儿骑着马进京。
她没忘记要送东西给沈无咎,上次答应的木剑一直没做,她决定干脆连这次的一块做把真剑给他。沈无咎对太启剑那么宝贝,一定也喜欢剑。
很快,街上就出现这么一幕,一个穿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走在人群里,身后一匹棕色骏马仿佛生了灵智般自个跟在身后,完全不用人牵,看得路人啧啧称奇。
有个刚进京的公子哥看上这匹马想要买,结果被旁边的好友拉住。
“你疯了?那是攸宁公主!”
“就是那个让大皇子和昭贵妃突然之间就倒了的攸宁公主?”
“还有前几日的户部,那可是真真的血洗户部啊,刑场上的血都没停过,押出城流放的犯人一批接一批,那几日京城的气氛都压抑着,也就今日才好些。”
“攸宁公主不就是力气大了点吗?她力气大还敢揍得圣上听她话不成?”
“这就是最邪门的地方了,但凡遇上攸宁公主的,干过的坏事无所遁形,连抵赖都没法抵的。”
……
楚攸宁早就注意到有人垂涎她的马了,因此留了分心神,可不就听到了他们的话。想不到几日不进城,她在大家心中的威望已经这么高了,可喜可贺。
这时候清风吹来一阵香味,楚攸宁和归哥儿一同停下脚步,朝香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看到前面出现了个前几次逛街时没出现过的摊子,一大一小低头相视,眼里都流露出想吃的渴望。
“走,我们去尝尝。”
楚攸宁表示她是个爱护幼崽的人,幼崽想吃就必须满足。
很快,两人站在摊子前,看着店主从炉灶里拿出热腾腾的火烧包,横切开,将卤制好的驴肉塞进去,再从小火煨着的锅里舀出一勺汤浇在驴肉上,一个香味四溢,让人垂涎的驴肉火烧就做成了。
耳边传来一阵铜板碰撞的声音,楚攸宁回神,摸摸挂在腰间的荷包,里面都是吃的零嘴儿,没带钱!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在将军府都有人张罗吃的,上街买买买的时候也有婢女在身后付钱,在末世早就不用钱币了,有需要用晶核买的东西也是负责后勤的人买,她只管修炼就好,以至于她忘了这是个需要随身带钱的世界。
“婶婶,到我们了。”归哥儿摇摇楚攸宁的手,他现在已经学会不在大街上喊公主婶婶了。
楚攸宁看向偷偷咽口水的归哥儿,再看摊子上正在做的驴肉火烧,她自个也咽了咽口水,然后捏捏归哥儿的小脸,神情沮丧,“没带钱。”
“啊?”归哥儿张圆了嘴,眨眨眼,很懂事地说,“那我不吃了,留着下次来吃。”
说完把脸扭开坚决不再看一眼,那认真克制的小表情让人看了好笑。
“咱们可以回将军府取。”楚攸宁牵起他走出摊子,不吃那是不可能的。
一大一小正要往将军府去,忽然,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人迎面朝楚攸宁的肩膀撞来。
眼看就快要撞上的时候,楚攸宁伸出一根手指头戳在他的肩膀上,直接把人戳得踉跄倒地,他手里拿的酒坛子也砸碎了,酒香四溢。
倒地的人:……
他居然被一根手指戳倒了?!
楚攸宁看着倒地不愿露脸的人,欢喜地上前把人拎起来,“归哥儿,咱们不用回将军府取钱了,有人给咱送钱了。”
归哥儿也蹲在身边,双手托腮,“他是谁啊?他欠咱家钱吗?”
“欠不老少呢。”楚攸宁把这人一直扭过去的脸转过来,挥挥小手,“嗨!你一定是知道我缺钱,所以给我送钱来了对吧?”
披散的头发后是一张英俊瘦削的脸,正是已经被贬为庶民的大皇子。
楚赢彧干脆就这么坐在大街上,看着让他沦落到此等地步的楚攸宁,眼窝全是青黑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恨意。
要不是她,他如今还是高高在上的大皇子,权势在握,将来还有很大的机会成为一国之主!
是她把一切都毁了!
“我都被贬为庶民了,公主还不愿放过我吗?”楚赢彧冷笑。
“父皇只把你贬为庶民,又没有没收财产,别想卖惨赖账。”楚攸宁揪住他的衣领,语气故作凶狠。
“你知道什么?哪怕这样,我在京城就是一个笑话!”楚赢彧攥拳愤恨咆哮。
楚攸宁嫌弃他喷出来的酒气,扔开他,“那就不要在京城啊,世界那么大,你可以出去走走。”
楚赢彧:……他发现和她根本说不通,他再气也是白气。
“所以,你和你娘借我母后的钱什么时候还?”楚攸宁又问。
楚赢彧发现他快要被她逼疯了,咬牙切齿,“你已经在忠顺伯府拿够了足够的银钱。”
“胡说!我念在我母后的面子上只搬了粮仓,哪里有钱!”楚攸宁一脸正色。这事坚决不认,她是凭本事拿到的钱,别人欠的债也不能算了。
楚赢彧:……别以为他成庶民了就不知道忠顺伯府真正藏钱的地方就在粮仓底下。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敢吗?”楚赢彧得意地挑衅,笃定她不敢弄死他,毕竟他就算不是皇子,也还是当今的儿子呢。
楚攸宁看智障一样看了他一眼,“你不给,我自个上门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除了没有皇子身份,父皇还给你留了个大大的房子,原来的私人财产也没没收,他对你也算是父爱如山了。”
楚赢彧:……为何她的脑子想的总是与他料想的天差地别!
“归哥儿,干活。”楚攸宁给归哥儿使了个眼色。
归哥儿如今也算是业务熟练,他伸出小手扯下楚赢彧腰间挂着的荷包,打开来往里瞅了瞅,“婶婶,有好几块银子,咱们可以吃那个了。”
楚赢彧:……
娘的!他为什么要撞上来自取其辱?堂堂公主当街抢他的钱还要不要脸了?丢不丢皇家脸面?
“你回去把欠我的钱送到将军府,不然哪天我有空自个上门取也行。”
有钱了,楚攸宁立即丢下楚赢彧,牵着归哥儿朝方才的摊子跑去。
楚赢彧看着那完全没有一点公主形象的身影,仰天大笑。他居然毫无征兆地败在这么一个丫头片子手里,还是不甘啊!
“主子,您怎么坐大街上了?”楚赢彧府里的仆人匆匆找过来。
楚赢彧任由仆人扶他起来,他坐大街上又如何?今日的他哪怕坐在大街上也没人再上前来阿谀奉承,就算认出他了也当看不见,因为他只是一个庶民!
就连原本还有一个月就过门的妻子也在得知他被贬为庶民后,称病退婚,他不过一个庶民,如何配得上手握重兵,镇守边关的将军之女!
……
楚攸宁和归哥儿一边吃着热腾腾的驴肉火烧,一边走进打铁铺子,铁匠一听说是来铸剑的,吓得直摇头,只说打造刀剑需得到军器局官方指定的打铁铺子方能打造。
楚攸宁问清楚官方指定的打铁铺子在哪后,又带着归哥儿前往。
然而,两人没走出多远就遇上一个疯女人,疯女人本来还好好的,一见到楚攸宁就拔下头上发簪朝她刺过来。
归哥儿立即从婶婶手里抽离手,后退一步,双手捂眼。
大家看到的画面就是小孩吓得捂脸,而那个娇娇小小的女子吓得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人忙惊喊她快躲开,有人想上前救人。
楚攸宁慢悠悠吃完最后一口火烧,抬脚将刺过来的疯女人踹了出去,正好砸在一旁的布匹摊子上。
围观群众:!!
就那么轻飘飘的一脚,人飞出去了?!
“哇哦!婶婶好厉害!”归哥儿拍手称赞。
所以,小孩捂脸是不想看到行凶者的惨状吧?
“小姑!”
和疯女人在一起的两个妇人上前把人扶起来就要走。
“等等。”楚攸宁喊住她们,牵着归哥儿信步走过去,“砸坏人家摊子难道不该赔钱吗?”
“赔赔赔,我们赔。”其中一妇人赶紧让丫鬟给钱,再次着急想把人带走。
“急什么呢?这人要伤我,我和我侄子受了惊吓。”楚攸宁脚步轻挪,拦在几人面前。
“臣妇见过公主。”那两位妇人只能认命地行礼。
“原来你们认得我啊,我有那么可怕吗?”最后一句问的是归哥儿。
归哥儿摇头,“不可怕,公主婶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我最喜欢公主婶婶了。”
“呵!害了自己外祖一家子性命的人,你不可怕谁可怕?皇后娘娘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也会后悔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唔……”
疯女人后面的话被一个妇人及时捂住了。
“公主,我家小姑因为疯了胡言乱语的,您别往心里去。”另一妇人赶紧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