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软玉继续睡,反正谁赢他都碍不了他们什么事,不至于敢打进豫王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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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站在宫墙上,看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方人马,那些本该用在攻打庆国的火器被他们不要钱地炸,一个个都杀红了眼。
爆炸声不断,老皇帝知道自己出声对方也听不到,便让人点燃一口火炮,也没有特地朝空放,而是对着底下的人,炮口对准哪里就是哪里,炸到谁算谁,由此可见他的心狠手辣。
轰隆一声巨响,比火雷声还要大声的轰炸声瞬间震住双方人马。火炮在地上炸出一个大坑,炸飞一大片人,宫门前的战场瞬间变得安静。
信王也被火炮的威力震出老远,趴在地上,这一炸,也将他的脑子彻底炸醒了,抬头看到宫墙上的老皇帝,哪怕脸色被硝烟薰黑也能看得出他的惊惧。
老皇帝正要开口,又有人快马来报。
“报!陛下,李将军率领五万兵马打着匡扶正统的名义正朝京城而来,并对天下发了檄文。”
老皇帝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之所以不惧几个儿子造反就是因为有李承器带兵镇压,万万没想到连李承器也叛变了。
“什么匡扶正统!匡的哪门子正统!”老皇帝暴怒,脸上的青筋比褶子还明显。
“李将军所发的檄文上说,陛下是被当年的庆国公主狸猫换太子,非先帝亲生,乃庆国皇室血脉,混淆越国皇室血脉多年,是该归位于正啊……”
那人还未说完就已经被老皇帝夺过一旁禁军的弓箭射杀。
边上的朝臣面面相觑,面上掩饰不掉脸上的震惊。他们忠了一辈子的帝王居然是庆国的血脉?
有两朝元老的大臣想起当年先帝的后宫的确纳有来庆国的公主,不免疑上了。
早有人暗地里说自从当今上位后,福王就被软禁起来了,是不是因为陛下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才将福王软禁起来。
但是看着老当益壮的老皇帝手里的弓箭,朝臣们心里打颤,哪怕心里怀疑也不敢说,生怕老皇帝下一支箭就射到他们身上。
越国老皇帝没想到他还将事情公之于众,庆国那小兔崽子竟敢先一步颠倒黑白。
本事啊,居然策反了李将军。
然而,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城外某个方向响起一阵阵爆炸声,天上升起一团蘑菇云。
老皇帝看着那个方向,目眦欲裂!
那是制造火药武器的地方!为了防止火药配方泄漏,不但重兵把守,还特地选在军营附近,居然给人潜进去炸了!
信王看到这个也傻了,忙道,“父皇,这可不关儿臣的事!”
“陛,陛下,户部走水了!”有人指着户部所在的位置,惊喊。
老皇帝看过去,这时候要是还不知道有人潜入京城炸毁军器重地,毁掉国库,他就白当这个皇帝了。
仗着无敌了一辈子的老皇帝,哪怕这个时候也没有多少慌乱,他阴沉着脸下令,“将城门封锁,挨家挨户搜!派人沿路搜查,将那些人给朕揪出来!”
……
城里爆炸声不断,百姓们知道火药武器的威力,疯了般往城外逃。
楚攸宁已经赶在城门封锁前,带着人顺着人潮顺利出城。
之前皇城正在上演逼宫大戏的时候,不断炸响的声音分了不少守卫的神,借此机会,楚攸宁带着人悄无声息将人控制住,直通越国国库。
越国的国库还真不是庆国能比的,可以想象其他三国贡献了多少才累积得这么多。
楚攸宁还是习惯奔粮仓,被陈子善等人拉住劝说搬金子更划得来,一锭金子都能买好几袋米,到时候搬出去要多少粮有多少粮。
楚攸宁这才被说动了,忍痛割爱,让人将一箱箱金子往麻袋里倒。
一袋袋装满金子的麻袋放到板车上,整整装了五个板车。
等出了城,楚攸宁回头看了眼动荡的城里,想了想,她让大家把车赶进林子里,让大家先等着,怕他们出事,她用精神力竖起一道精神屏障,若有人注意到这边,看到的也只是一堆石头。
程安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死活要跟,楚攸宁直接嫌他累赘,到时还得她救他。
程安顿时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
豫王府这边,因为京城突然乱起来,王府后院的女人个个惶恐不安。
四公主刚打发走一群莺莺燕燕,就看到楚攸宁提着刀明晃晃地走进来,步伐跟回自家一样悠闲。
她惊得站起来,原本脑子里模糊的脸在看到楚攸宁的刹那瞬间变得清晰,她立即明白昨儿半夜来的就是楚攸宁。
“越国大乱,我马上就撤了,你要不要跟我走。”楚攸宁拿了块桌上的糕点吃。
四公主不由得怀疑京城突然变得这么乱跟她有关,她还能听到外头大批人马在挨家挨户搜查,这时候她还能冒着风险来带她走,心里有些异样。
这糕点有点噎嗓子,楚攸宁又拿起小茶壶往嘴里倒了口茶,手一抹嘴,看向还没做出决定的四公主,“放心,不收你钱。”
四公主: ……
这举止豪迈的,还有没有一点公主样了。
她坐回椅子上,“用不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庆国已无我的容身之处。何况,你这一路怕是少不了被一路追杀,逃不逃得回去还另说呢。”
楚攸宁看了她一会,确定她说的是真话后,干脆利落转身就走,还不忘再拿一块糕点。
她是认为在看到越国乱了之后这四公主可能会乐意跟她走,想着看在她为庆国来和亲的份上,顺便把她捎回国,人要真不愿她也不能强行把人扛走。
“你可以带一个人走。”四公主忽然说。
楚攸宁停下脚步,讶然回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