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道。
徐志昌身穿紫色衣衫,一脸羞涩,阴柔的脸颊上挤出一抹惨淡的笑容,柔声道:“何生,这些年表哥在宗门的确做得太过分了,表哥……我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了。”
徐家徐志昌,身为补天阁的弟子身份斐然,在这万象城也是响当当的英雄少年,此刻的一番话尽数落在旁人的耳朵里,一个个心头疑惑,向来飞扬跋扈的徐大公子今天竟低三下四的求人原谅。
刚才陈何生的凌厉的手段绝大多数宾客也见了厉害,想不到此间青年竟与徐家竟有如此莫逆的关系,倒是吃惊了。
陈何生沉默片刻,瞟了瞟林瑶,又瞅了一眼徐志昌,闷声说道:“你坐下来说话吧!”
徐志昌低着脑袋搬来一张长椅坐在一侧,面色羞赧,瞅了瞅横眉冷眼的林瑶,嚅嗫道:“何生,若是你不计前嫌就跟我回徐府住吧!”
陈何生听闻后,顿了顿,轻轻摇头,苦笑道:“我陈何生出自大山深处,只不过是一介荒野之人,不习惯那些条条款款,日后若是回到内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徐志昌眼睛中闪过一道亮光,又陡然暗淡下来,气氛压抑的令他心悸,沉吟片刻,尴尬的笑了笑,道:“何生,那你和林瑶师妹先坐着,我回去有些事情要办。”
“唔!”
徐志昌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低着头悄然离开,毕竟当初徐家人将落难的陈何生赶出了家门,现如今想要请求陈何生原谅已然不可能了。
徐志昌回到徐氏府邸,步入正堂内,徐向天和徐敬尧坐在正堂内,心头踌躇不定。
徐向天见徐志昌回来,霍地起身,一脸期待的神色,问道:“志昌,怎么样了?陈何生同意没有?”
徐志昌神色暗淡,微微摇头。
徐敬尧坐在首座上,喟然长叹,道:“当初就不应该将陈何生赶出徐家,当日还将你娘亲活活气死。”
徐向天脸色陡变,沉吟片刻,咬牙道:“父亲,趁着陈何生还没有成长起来,我们不如将陈何生活着的消息捅到劫仙教,让劫仙教彻底将这孽种镇杀!”
徐向天眼中闪烁着寒芒,手掌紧紧握拢,毕竟当年于向荣和陈川河是他逼入大山深处,而陈何生投奔徐家时也是他赶出去的,想到陈何生天赋近妖,若是有一天陈何生君临天下,徐向天担心陈何生寻徐家的麻烦,届时整个徐家将毫无还手之力。
陈何生迅速的崛起令徐向天心生忌惮,他不得不想法设法的的置陈何生于死地。
“不可!”徐志昌突然出言制止。
徐向天和徐敬尧霍地侧首惊诧的望向徐志昌。
徐志昌思虑片刻,坦言说道:“爷爷,父亲!你们千万不要做傻事,陈何生乃是星宿长老的弟子,星宿长老可就陈何生这么一个弟子,星宿是真正的睚眦必报。
曾经为了陈何生使用通天手段欲要强行破开血灵玄阵,甚至可以为了陈何生与其他长老反目,劫仙教若是将陈何生悄悄掳走,这消息传到补天阁让星宿长老知晓必定会杀上劫仙教,若是两大宗门开战,整个北荒都要掀起轩然大波,届时追查到咱们徐家恐怕真的要发生灭门惨案。”
徐志昌一番缜密的推断下,徐向天骤然心惊肉跳,登时神色暗淡,心头苦闷到了极点。
“志昌,难道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徐敬尧怔然说道。
“有!陈何生今天告诉我,不会再回徐家,也不会再为难我,还说宗门内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尽管让我找他!”
徐敬尧眼中闪过一道亮光,郑重说道:“向天,你千万不要胡来,咱们这些肉体凡胎对于那些仙道宗门而言无异于蝼蚁一般,若是他们出面我徐家必定会遭受灭顶之灾。”
徐向天手掌紧紧攥着长椅扶手,沉吟许久,微微点头。
徐敬尧叹气道:“其实陈何生这孩子也很可怜,向荣与陈川河惨死,能够投奔的也只有咱们徐家,可是……唉!造孽啊!”
……
陈何生与林瑶坐在馔玉酒楼将那一坛子五十年陈酿的老酒喝完,陈何生便面红耳赤,眼眶殷红怔然注视着林瑶。
林瑶白皙无暇的脸颊上透着红光,愈加妩媚动人,桃花眸中含着脉脉柔情凝视着陈何生。
“何生,当初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被徐家扫地出门,为何你还要对徐志昌示好。”
陈何生脸色殷红,摇头苦笑,道:“因为我的父母双亡,妹妹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徐家人虽然对我不仁,但我不忍心对他们不义,至少在徐家人的身上还能看到我娘亲的影子。”
陈何生说着说着,眼中的泪水纵横,埋藏在心中的苦楚再也止不住地想要倾诉,这种让人绝望的苦楚有时甚至让陈何生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