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云玄典拆穿了谎言,灵均看他,心里就总不是滋味。
夜深人静,为云玄典新要的客房之中,灵均讪讪地问正则:
“正则兄,你说会不会是他被我们带上了行止云,这才发现我俩的身份?”
正则却道:“更早。”
灵均心中暗惊——这一路行来,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俩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竟能让云玄典一个凡夫俗子给看透了真身?
若云玄典一早就发现了他俩的不对劲,那他作为一个凡人不要太敏锐?
“这副模样、这种处境,还能活到现在,他不简单。”正则道。
灵均点头称是。
“云公子,你换衣服可方便?要不要我来帮你?”灵均朝屏风后的云玄典问道。
正则睨灵均一眼。
“多谢好意。我已换好了。”说话间,云玄典便从容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灵均盯着眼前之人,顿感惊艳。
若说初见时只觉得淡雅从容如山谷幽兰,那么现在一身紫衣、眼覆轻纱的云玄典便是蛊惑众生的“绝代妖姬”——身段修长紧致,皮肤晶莹剔透,刚刚梳洗过的长长乌发懒懒地拢在胸前一侧,勾勒出松垮领口中露出的一段优美脖颈,端的是风流天成、媚意横生。
那堪堪遮住双眼的梨白轻纱,衬得他艳美面容愈加神秘诱人,更让人冒出一股子无名邪火,恨不得把眼前之人,咳,推倒?
到底是怎样的水土,竟能养出这样惊世绝艳的人物?
饶是灵均这样在四界中见惯了美人的,也不禁在心中连连感叹。
正则白灵均一眼,对云玄典冷冷道:“云公子,你现在该说实话了。”
云玄典斜倚床畔,抱手笑道:“二位仙家,不是在下故意隐瞒,实在是看二位演的卖力,不忍点破。”
一听这话,正则紧紧皱起了眉头,灵均脸上更是讪讪。
敢情从头到尾,这小子都是在一旁边看他们尽情表演边在腹内忍笑到肚痛?
坏,忒坏!
“什么时候发现的?”正则问。
“从一见面,你们就自称是修仙人。”云玄典继续笑道,姿态更慵懒了几分,“在下只道你们又是哪个世家派来玩新花样的。可相处之下,却发现你们根本就是不认识在下。不认识云玄典的修仙人,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你们根本就不是修仙人。”
狂,忒狂!
云玄典终于察觉到空气中的沉默,略收了收他的浪 笑,道:“至于将在下浮上仙家云雾还骗在下说是御剑飞行,二位仙人,你们真是没有生活——剑刚硬冰冷,云轻柔湿润,在下这点感受能力还是有的。”
灵均不禁老脸一红——轻敌了、轻敌了,凡人还真不是能小看的。
“你既已识破我二人身份,便是与我们有仙缘。如今你想求什么,我们定会满足你。”灵均打量着床上人那一身的伤,暗自计算着该挖空葛老头多少药材。
谁知云玄典摇了摇头,依旧如初见时无所谓道:“不必。我如今身上不痛了便可。多谢二位仙人。”
灵均简直想直接抡起一个大锤给眼前这厮一个痛快。
到底是受了多大委屈,自暴自弃到要这样一点一点折磨自己?!
“玄览镜,就献给二位仙人,权当二位仙人救命之恩的谢礼。过了今晚,在下还是想与二位告辞,去南方降妖除魔。”云玄典又道。
“你必是费了不少精力才炼出这上古宝物玄览镜,献与我们,舍得?”正则问。
灵均心中一惊:听正则之言,这玄览镜竟是这没有任何灵力的凡人凭着自己炼出来的?
“传说有览古阅今、映现人心之能的上古般若玄览镜毁于诛魔之战,我闲来无事,便炼来看看,侥幸成功。”云玄典依旧淡淡。
灵均的心脏此刻不止是受到了一点点冲击,那简直是受到了如劈山裂地、海啸狂风般的冲击——凡界的修仙人,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能人!
他回天庭后要不要上个折子让玉帝皇伯多留意一下?
仿佛是察觉到了灵均的心思,云玄典把脸略略偏向他这边道:“仙人,你也不必太紧张。凡界的修仙人,除我之外,都很笨。”
灵均看着云玄典那张拽得万八千的脸,突然有些明白为何他会被修仙界同胞们联合起来追着打。
“好。”正则收这玄览镜收得也十分理所应当。
云玄典一笑。
“云公子,不论你是遭遇了什么样的事,你都不该再继续这样放弃自己。”云玄典这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神情,实在是让灵均看不顺眼。
正则将眼从灵均面上一扫。
云玄典哈哈笑道:“仙人,在下不是在放弃自己,在下只不过是想换个地方过过日子而已。”
“你是指阴界、做鬼?”灵均问。
云玄典俊眉微挑:“不一定。总还有其他去处。”
灵均又是奇了——最近是不是碰见一个人就要颠覆一下他的仙生观?
好,他今夜就端过小板凳在你面前坐着好好听听,一个凡人除了凡界阴界还有哪里可去“过过日子”。
哪知云玄典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不说了。
“我们走吧。”正则起身就推门而出。
灵均看看云玄典老神在在的模样,心里像被小猫爪挠一样好奇到不行,但还是起身跟了出去。
为云玄典关上房门,灵均回身便正对上身后隐在阴暗中的正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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