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骂死。你还受不住这个?”万蝶语是当年东吴奇女子,二十岁年纪就已到玄法四段,而后因走火入魔,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成为召鬼后,想让她成为召鬼的人许多,可甘青司是唯一一个能与她抗衡到最后的人,那时他才十二岁。这小子多年未变的除了强劲的实力就是那要不得的性子。
甘青司道,“凡是遇上你们本国人,我都不会让你们出战。你们是我的召鬼,可这般难为之事我不会让你们去做。”
“那你可不划算呐,甘老弟。”贺江月知道甘青司顾虑,但他们召鬼有职责听从召鬼人的命令,若让甘青司百般顾虑,那便是他们失职。
侯征赞同,“世子,我们已是身死之人,你不必为我们顾虑许多。”
“前辈,若是我性命堪忧,无论对方是何人,我都不会犹豫。可如今只是我的私心,罔顾人理,实非人所为。”甘青司对于他们是打心底的敬,虽然小时候调皮捣蛋让他们做了许多与身份不符之事。可这等大事,他绝不会让他们背负。
“哎哟,我的小青司,越长大就越发讨人喜欢了。”应庄折扇一扔到他手里,道,“若是东吴之人,尽管唤我上便是,对于东吴人我可是不留情面。”应庄当年在西越东吴两国交战时,便是身死于东吴人手下,至今难以释怀。
万蝶语双手盘在他脖子,“应慕息,你好大的口气。”
“蝶语姐姐,若是东吴人个个同你这般,慕息疼都来不及。”
一推他,万蝶语道,“油嘴滑舌,你和小司儿一个样。”
云修岈也道,“青司,你只管照着你想做的便是。”
“是,前辈。”甘青司回他。
“若你再收召鬼,切记不可越过水行。”凤虞嘱咐。
“晚辈记下了,多谢前辈。”
“小司儿,既然来了和我们玩玩再走吧,打几圈麻雀牌再走?小愿和西落两个小辈最近可是赢遍我们这些老人家,只有你能帮帮我了。”万蝶语拽着他胳膊可劲儿摇。
“我赢不过阿愿,这小子是从阿娘那学来的,可要命了。”甘青司对着甘愿眨眼,“不能这样欺负前辈可知道?”
“知道。”
白雪京就不痛快了,道,“阿愿,别和你哥哥学那套,只管放马过来,京哥哥可只输过你三回。”
一锤落在他头上,王悟叶道,“你可得脸,阿愿唤我一声姨,你还京哥哥。”
“阿愿别理他,该让让还是让让。”罗寒一点也不觉得丢面子。
云修岈首肯道,“小愿,听你罗哥哥的,不学白雪京那假正经。”
甘愿笑道,“是,阿愿记下了。”
看他们如此和睦,甘青司欣然道,“多谢,家弟承蒙诸位照顾了。”
云锦摆手,“客气了。”
贺江月摘着自会重生的花也不嫌烦,“多说一句,你家阿弟可是比你这阿哥讨喜。”
“对对对!甘青司这小子不好对付!”应庄一呼应,众人皆是各种夸着甘愿,把甘青司数落半天。
甘青司鞠一把泪,“青司受教了。”此间一刻人间一辰,他也不多停留,“诸位前辈,我先回了。”
“怎么如此之早?”罗寒问,以前甘青司都是能唠嗑烦他们多久就呆多久,这么反常倒是奇了。
“有人在等我。”甘青司一言众人皆是得意的笑。
王悟叶嫣问道,“可是小司儿的心上人?”
甘青司沉默半晌,答道,“故人。”
“真无趣。”
“青司,不必太多顾忌。”白雪京道。
“嗯,多谢前辈。”甘青司看向甘愿,“阿哥走了。”
甘愿轻应一声,“阿哥若是有事记得唤我。”
“好。诸位前辈,青司告辞。”甘青司说完人影消失。
“那便好。”贺江月起身,“走吧,搓一把去,今儿个谁都别想拦我赢。”
众人皆是捞袖子就走,“来就来。”
窗外风铃一响,甘青司慢慢睁眼。
甘青司道,“回来了。”
席若白应了声。
两人坐在石阶上,看倾泻的月光打了海棠一身华裳。
“夙冶,召鬼之事还是再斟酌一番吧。”他知道甘青司想要赢得四更天头筹,可是召鬼风险太大,他生怕这人出事。
“好。”
“莫要勉强自己,登时我在场上。”
“嗯。”
“夙冶,你怎么了?”甘青司话一向不少,对他更是多言,今日倒是奇怪。
“只是在想前辈问的话。”甘青司望向他。
“可想明白了?”
“十年前就明白了。”
听到这话,席若白心得一跳,“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