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了笼罩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转身就向外面跑去。
凝视着她落荒而逃的方向薄唇一勾,傅绍煜的眼底透着一丝玩味的深邃。
时卿努力压抑脸上的震惊,可踉跄不稳的脚步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拼命地冲下楼,她只想把自己藏在络绎不绝的人群中来告诉自己,她也是众多普通人中的一个。
她以为那晚就像埋藏在深海的秘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她也几乎已经催眠自己忘掉那晚酒后失贞。
可是傅绍煜的出现就像是一把利刃无情的划破掩盖在真相之上的伪装,她不得不接受自己曾经酒后乱性的事实!
之前她一直义正言辞的指责江锐出轨,现在想想,她和江锐又有什么区别?
一个婚礼前夜出轨,一个婚礼当晚与陌生男人酒后乱性。
现在她成了自己一直以来最鄙视最嫌恶的那种人!
为什么他会出现?为什么他会出现?
时卿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严酷的现实逼得她几欲崩溃,她望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一个脸庞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姐姐?姐姐?”
原来不是错觉?
晃了晃脑袋,她勉强找回一丝理智。
章萌雪?她怎么会在这?
“姐姐,你怎么了?”章萌雪嘴角闪过一丝讥诮的冷笑,“脸色那么苍白,不会病入膏肓快要死了吧?”
时卿强装镇定,“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
“我的好姐姐,今天是我的生日,晚上生日宴你可一定要来哦!”
没等时卿回答,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章梦雪假惺惺建议道。
“呀,姐姐你好像还没和你的养母坦白你已经认回父亲了吧?所以,今晚来不来,你自己掂量着办哦!”
随着章萌雪趾高气扬的离开,时卿刚才强装的镇定就像破了洞的气球般瞬间瘪了。
爸爸一直躺在医院昏迷不醒,被迫认回曾经狠心抛弃她的前生父母,夺走未婚夫的人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段时间以来她瘦弱的肩膀一直承受着接二连三的打击。
可是傅绍煜的出现撕裂了她内心最隐秘恐惧的那道口子,就像压在骆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好累好想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睡上一觉,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
……
时卿做了场好长的梦,梦里她溺水了,海水之上代表活着海水之下代表死亡,生死之际,她在海面上努力地挣扎,与死亡做斗争。
最后终于扑腾得精疲力尽,她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为了活着而努力。
就在身体不停地往下坠落,认命的等待死亡之际,江锐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不,她还没能亲眼看到爸爸醒来,她不能死!
救我!
奄奄一息的求救,“江锐,江锐……”
耳畔模糊传来脚步声,朦胧中时卿第一反应就是她还没死?
眼皮似有千金重,无力去抬起,费了好大的劲才稍稍睁开那么一条细缝。
“傅绍煜?”
待看清楚眼前脸色铁青眉宇间愠怒的男人,时卿一个激灵完全恢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