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身子羸弱,也是这个原因。
梅妃去后,长宁、静安就一直尽心尽责地照顾她最后留下的这个小皇子。璟华成年后司了战神一职,常颠沛流离在外征伐,长宁是男子,为方便就索性跟着入了伍,常年泡在营中,仍旧做他随身的亲信,照料他饮食起居。
静安则仍在宸安宫中留守,偌大个宫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余她一人做些日常的洒扫、修葺和维护,冷清得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蒄瑶挂念璟华,也顾不得矜持,见了长宁开口便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家二殿下呢?”
长宁依旧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脸上仍明显可见长途跋涉后的仆仆风尘色,恭顺道:“回公主,殿下确与将士们一同归来的,只回来后便立即与青澜将军一起,去凌霄殿上觐见天帝陛下了。”
蒄瑶蹙眉道:“这么急?刚回来就去了?”
长宁显见也不满,他知蒄瑶与璟华相好,言语间也没那么多顾忌,大着胆子道:“长宁也劝殿下先回来歇下,这一路颠簸操劳的,他身子一直也不好。可他却说没事,连战甲都未卸下就直奔凌霄殿去了。”
蒄瑶才听了前半句,便急急打断他道:“璟华他怎么了?可是受了伤?”
长宁道:“那几只妖兽虽凶悍,却还伤不了殿下,只是九渊之地实在太冷,殿下刚去没多久,便引发了旧疾,他怕动摇军心执意瞒着,白天还照旧调兵伏击。妖兽一开始受了青澜将军的惊吓,躲在谷底一直不肯出来,殿下考虑周围民众甚多,不愿伤及无辜,因此也只能苦苦耗着,身子便一直拖着未好。”
蒄瑶心疼璟华,抿着嘴唇,鼻子发酸道:“我就说了,我就说了,那冻死人不要命的地方,哪是他能去的。”
琛华见蒄瑶不停地绞着手中的帕子,长宁说一句,她这帕子便绞得更皱一分,无奈取过她手中的丝帕,替她擦去眼泪,道:“唉,这不都已经回来了吗?二哥他这是老毛病了,回来将养几日,便也好了。你这么哭哭啼啼的,回头让他见着,反倒更不放心。”
蒄瑶对自己一向甚有克制,刚才一时真情流露,这才忍不住落泪。她点点头,旋即尴尬地笑了笑道:“嗯,你说得没错,回来就没事了。静安、长宁,你们快把这儿收拾收拾,好等殿下回来。”
长宁与静安很是忠心,璟华又是两人一手带大,不用蒄瑶吩咐就已经忙活开了。
宸安宫没什么奢华的物件,璟华的寝殿也不过就几张檀香木的简单家具而已,静安日日打扫,始终保持得很整洁,这天更是及早换过了干净的床铺被褥,熏了他最爱的寒梅冷香。
长宁道殿下受了寒,这才引发咳喘的旧疾,蒄瑶便嘱咐他去准备几个火盆,用法术烧得旺旺的,置于宫殿的四角,整个宸安宫顿时都变得暖意融融,一扫他们刚进来时那种凄清寒刹的氛围。
他们做这些的时候,只想着要快些快些,赶在他回来之前完成。可真等他们全部弄完,璟华还是没有回来。蒄瑶渐渐沉不住气,轻声怨道:“怎的述个职要这么久?不过就向陛下说几句话罢了。”
琛华素日里屁股是尖的,今天却难得的好耐心,自管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捧着杯茶,悠哉地看蒄瑶指挥他们忙前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