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揉着太阳穴,恽夜遥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山谷底下的溪流对岸。
现在要从那里找到一些脚印和手印,肯定是不可能的。
夜晚和凌晨的雨水已经将它们冲刷得干干净净了。就算是警方的专业勘察队员过来,估计也提取不到任何东西。
想要依靠边本颐的脱离来证明罗去屋确实出事了,希望很渺茫。
不过,如果自己猜测的没错,恽夜遥想:‘倒是可以从对面密密麻麻的月季花丛和灌木从中入手,从中找到某些没有被雨水冲刷掉的痕迹。’
然后,恽夜遥手指没有离开太阳穴,眼眸向上抬起,看向远处罗雀屋正面和侧边的阳台。
虽然那些阳台都在二楼方位,但是凭着小蒙的本事,是不是可以带着他从阳台悄悄潜入,避开有可能在罗雀屋里人,来一个非法进入,先调查了再说呢?
反正到时候被发现了,再想办法搪塞吧,最坏的情况顶多是被当成小偷送到警局。
反正小蒙在警局里有关系,而且如果能让他们找到一些证据的话,房主人不就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吗?
恽夜遥兀自思考着,完全没有发现边上的谢云蒙,已经爬到了铁索桥的中央部分。
谢云蒙不愧是云龙公安分局最强的刑侦队长,各方面能力都非常突出,他在警校的时候除了文化课之外,其他科目都是全校第一,反正只要是攀爬抓捕,格斗缉拿这些事情,至少局里面没有一个人比得过他。
谢云蒙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去打扰思考中的恽夜遥,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
为了能更清晰的了解索桥中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个人沿着铁锁攀爬到了索桥中央木板断裂毁坏的部分。
开始勘查,单手单脚紧紧缠在铁索之上,另一个脚抵住木板破裂的边缘,腾出右手来,谢云蒙掀起一块松动的木板,查看它的底部。
这一看,让谢云蒙发现了一件很明显的事情,木板的底部有胶带捏贴过的痕迹,而且因为木板的覆盖和遮挡,胶带几乎没有受潮。
把木板掀过来,底朝上搁在其他碎木板上面,谢云蒙挪动了一点位置。
身体斜靠在危险的碎木板上面,两个脚紧紧并拢缠住铁锁,用左手的手肘压住那块自己翻过来的木板,右手开始扣拉上面的胶带。
此时,恽夜遥的目光正好回转到他的同伴这里,一眼就看见谢云蒙危险的动作,而起他的手机正从裤子口袋边缘慢慢滑落出来,好像谢云蒙自己并没有发现的样子。
“小,小蒙!”恽夜遥惊叫出声:“小蒙!!手机!手机呀!!”
“什么?!”没有反应过来的谢云蒙,勉强抬起头来问道。
可是,在他们说话的当口,已经来不及了。
谢云蒙的OPPO手机从口袋里一下子滑落出来,直接掉进了山谷底下的水流里。
在半空中的时候,手机彩铃好像预定好一样,响了两声,然后其余的声音就淹没在了涧溪深处。
这回,谢云蒙傻眼了,这可是他们和警局派来的增援人员唯一的联系方式啊!因为恽夜遥的苹果手机,正好在前一天的时候出现了状况,他们来的时候,恽夜遥也没有问警局的其他人借手机。
再加上刚才想的两声的彩铃,肯定是警局打来的联系电话。
继续以奇怪的姿势抬着头,谢云蒙问恽夜遥:“怎么办?”
看着一脸蒙神的刑侦队长同志,恽夜遥无奈地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说:“没办法,等呗!”
“哦…”
从嘴里发出一声扭曲的叹息,如果不是现在两个手都有用处,谢云蒙估计会扶额先伤心几秒钟再说。
这太什么的尴尬了,谢云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