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足间蹭过地面的印记。
谢云蒙在听取恽夜遥意见的同时,自己当然也在不断的分析中。他接过话头说:“脚印明显是男人的,这一点没错,至少说明这个男人的腿没有受伤。但是却找不到女人的脚印。说明有可能男人是抱着女人前进的。”
“对,抱着女人前进的话,说明有可能他的手也没有受伤,而且当时还有一定的体力,所以我判断,就算这个男人有受伤,也应该是轻微伤,刚才在纱布上明显浸染了大片的血迹,这不可能是一个轻微伤的人遗留下来的。”
“嗯,有道理!”谢云蒙说:“那这里有可能是足尖刮蹭的痕迹,应该就是男人坐在树底下的时候,把女人抱在他身上,女人的足尖蹭到的。那说明女人的脚并没有受伤,并且还在动。”
恽夜遥说:“不对,我反而觉得受伤的有可能就是女人的脚。”
“怎么说?”
“小蒙,你仔细想一想,首先女人是被男人抱着逃出来的,那么,会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两个:第一这个女人已经昏迷,失去自主意识;第二这个女人的脚或者腿受伤了,没有办法自己走动。”
“其次,纱布掉落的位置大致是在坐着男人大腿的周围,他当时如果怀里护着女人的话,我想女人的大腿位置应该就在这里,所以可以进一步猜测,女人受伤的可能是膝盖以上部位。”
“之所以女人的腿会被移动,这不一定是她自己移动的,也有可能是男人为了检查她的伤势而移动的,或者是男人为了不压迫到她的伤口,小心翼翼移动调整女人坐着的位置和姿势的时候,蹭上去的。”
“小蒙,你再仔细想想刚才头发所在的位置,女人如果是蹲着在替男人处理伤口的话,头发是不可能接触到那个位置的吧。”
恽夜遥从地上站起来,一屁股坐到压垮的草皮位置,背靠树干,手同时配合自己的话语比划着:“小蒙你看,我们撇开刚才的话,假设如果受伤的是男人。那么伤口在胸口的话,女人的头应该凑在这个位置对不对。”恽夜遥的手在离自己胸口几寸远的地方大致画出一个轮廓。
待到谢云蒙点头表示同意之后,继续说:“如果男人受伤的是腿部的话,就算是最接近树干的大腿,女人的头部位置也应该在这里对不对?”这回恽夜遥双手画出的轮廓到了自己的身体左侧。
谢云蒙似乎也开始明白了,他接上话头说:“你的意思是,无论怎么样,女人的头发都不可能遗落在那么高的树干位置,这个高度,如果坐着的是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男人的话,应该是头部的位置,”
“女人的头发所粘的位置,几乎与男人的头部齐平,而且挨得很近,说明当时女人是靠坐在男人身上的,头颅正好抵在他的肩膀上。所以头发才会粘在这个位置。”
“而且下雨的话”恽夜遥说:“潮湿的头发不是应该全部紧紧的贴在头皮上的吗?女人如果是处理伤口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有头发黏在树干上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可能有一个女人受了重伤,一个男人把她救了出来,两个人跑到这边之后,发现没有办法下山,男人只好抱着他坐在这里躲雨和等待救援。”谢云蒙总结说。
“小蒙,不是可能有,我很肯定是这样!”恽夜遥从所坐的位置站起来,一边很小心不去破坏边上的脚印和痕迹,一边说。
谢云蒙再一次为他的说法感到扶额,“在没有掌握确切证据之前,再有根据的猜测也不能用肯定这两个字吧!”
“小蒙,你要相信我的直觉和推断!不会错的。”
谢云蒙轻轻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对于恽夜遥老是挂在嘴边的直觉和推断,一定不会错这样的说法。谢云蒙其实并不完全认同。
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从来也不去否定。可能是因为不想打击小遥自信心吧,而且小遥在以前的推断中不也没有出过错吗?
“那还有一处呢,你怎么说?为什么你会觉得罗雀屋里已经没有人了?这个问题你还没有解释!”谢云蒙指了指刚才恽夜遥所指的远处,说:“而且小遥,你刚才的行为涉嫌破坏现场喽!不要随便坐在现场痕迹的上面。”
“你还不是没有阻止我,你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我以前也有过这样的行为,你可是一次也没有打过小报告也没有阻止过我。这说明什么?”恽夜遥拍着身上粘到的树枝草叶,一边怼谢云蒙。
“说明我不想打断你的思路,但是这种行为,以后还是要注意的!”
“好,好,我知道了,刑警先生,我们赶紧到房子前面去。我再给你说我看到的下一处痕迹。”
说完,两个人又把周围所有的痕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他们的背包丢了,没有纸和笔,不能把现场痕迹画下来,只好凭着记忆力努力记下来。
确定记住所有痕迹的位置之后,两个人便借着树林边缘灌木丛的掩盖,迅速朝罗雀屋左前方,也就是迅速朝罗雀屋西侧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