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鸢听到红绡从画舫中得来的信息,微露吃惊。“你确定夏侯良玉并非传言中痴傻?”
“公主,据奴婢所知,不仅如此,他识穿传信邀请他前往画舫之人并非十皇子。”
“那桃花散他们可吃了?”慕容鸢想起今日真正的目的,不由焦躁忐忑,只要他们两人做出苟且之事,父皇就只能将慕容锦嫁给卑贱的商贾。
魏沅又岂会要残花败柳?但不知为何,她心底又隐隐莫名烦躁。
红绡一窒,垂首,遮住眼底隐隐不安。“吃了。”
“什——什么?现在如何?”
“并未发生任何事,十殿下便被一名暗卫带走。”
“竟然让她逃脱了!”慕容鸢心中一定,随即神色倏变,长袖狠狠扫开身侧条案上的茶杯,碎片溅到半跪在地面的红绡脚下。“一群没用的东西!要你们有什么用!”
“公主,还有一事。”红绡见她发怒,跪在冷硬的地砖上。
“说!”慕容鸢有些不耐烦,没有成功,她难道要嫁给区区低贱商贾不成?父皇的心生的偏,为何如此偏疼东方贱人生的贱种!
“夏侯良玉似是早已知晓十殿下女扮男装,他……”红绡皱眉,思忖片刻,想起夏侯良玉当时惊人粘缠作为,心中疑惑。“他似是爱慕十殿下。”
“什么?”慕容鸢杏眼掠过一丝阴戾嫉恨,闻言心中一动。
“桃花散下于十殿下杯中,夏侯良玉喝了十殿下的酒才察觉有异,他并未中毒,却……”
“却如何?”
“侵犯十殿下。”红绡斟酌字句,又道:“当日奴婢暗中送信到夏侯府,在夏侯良玉房中见到十殿下的画像,落款是夏侯之缘。”
“夏侯之缘?”慕容鸢心中疑惑,这又是怎么回事?
“夏侯良玉,字‘之缘’。”红绡声音平静,句句清晰。
慕容鸢听到此,红唇勾起,眸子涌起一股森冷的阴寒,冷瞥了一眼红绡。“你去把我前几日请人画的桃花春睡图拿来。”
没想到她多此一举的留了一手,如今竟能派上用场,也省了她许多事。
“是。”
难怪夏侯良玉胆敢拒绝她。
她被一个商贾拒亲,变成人人嗤笑的笑柄,此仇不报,她就不是慕容鸢!
夏侯良玉不是喜欢慕容锦?她就成全他!
慕容鸢看着描金红漆木圆桌上拉开的画像,冷笑一声。“悄悄给夏侯公子送去,想必他一定爱不释手。”
“是。”
红绡收起画卷时目光扫到,呼吸微微一窒,惊慌地收起画像。
雪绫装裱的画像内,桃花林中落英缤纷,树下积一层艳丽的桃花瓣。
一名牙白长袍男子靠坐在落花桃树下,他怀里拥着娇小玲珑的少女,宽大的长袍松散半裸,半遮挡住怀中玉质娇人儿,只露出牙白长袍下精致修长的颈项和两只纤长未着鞋袜的雪白小腿和玉足,少女纤足似是忍受极大的痛苦而微微蜷起。
两人痴缠交叠,更让人耳垂泛红的是少女颈间隐隐可见男子唇齿留下的朵朵艳丽殷红梅蕊,与漫天花瓣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