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去了那个地址,发现这里已经是津门市郊,转了两圈之后,老道指着一个汽车回收场说道:“估计那快餐车就在里面了。”
进了回收场之后,我看着到处堆放的汽车残骸有些泄气了,现在就算是找到那辆快餐车也没用了。报废了这么久,就算是有线索也被破坏掉了。
老道取到了回收登记处,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在真菌传播的那段时间过来交报废车的记录。而我也在众多的报废车中找到了那辆‘徐记快餐’的快餐车。
这辆车现在已经锈迹斑斑,在众多的报废车之中毫不起眼。我走到车前仔细的看了一下,原本车厢里的锅灶之类早已经被拆除,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空壳,什么也找不到。
老道把记录递给我,“这些记录我们一个一个的查,总能查到些什么,我就不信找不到这辆车的主人。”
我有些诧异老道在这件事上表现出来的耐心,这可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看了看那些记录,上面姓徐的人一共有两个,一个叫徐福,另一个叫徐昌明。这辆快餐车上既然标着徐记快餐,那很有可能这辆车的主人就是姓徐的,所以我决定就先从这两个姓徐的入手。
把这两人的姓名告诉丁佳雯之后,她很快就把这两人的住址给了我。老道开着车直接找到了那个个叫做徐福的住处。
徐福住在城乡结合部地带,按着地址,我们找到了那片棚户区。打听了许多人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出租屋里面。
住在这里的人以外地打工者居多,一些当地人就盖了很多简易房用来出租,而这个徐福就住在一间出租屋里面。
这是一间院子,里面住了五六户人家,徐福就住在其中的一间。进了院子之后我大声的喊了两声徐福的名字,很快其中的一间小屋打开了门,走出一个消瘦的中年人来。
这人疑惑的看了我两眼,问:“你们是干嘛的?”
我问你是不是徐福,他说是。
我掏出证件在他眼前晃了晃,说:“我们是车管所的,你那辆快餐车有些问题,我们来查一下。”
“快餐车?”徐福愣了一下,“我是有辆快餐车来着,但是后来不赚钱给卖掉了,出了什么事了吗?”
徐福一脸的茫然,我看他不像是在说谎,问道:“你把车卖给谁了?”
“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至于叫什么我也没问了。当时他说不用过户,他也只是想试试干这个赚不赚钱,说要是赚钱了就过户,如果不赚钱再把车低价卖回给我。怎么了,这车出什么事了?”徐福有些紧张的问道。
“那你能记得那个年轻人的长相吗?”
徐福点点头,“这个没问题,我这人哪都不行,就是记性好,只要我见过的人一两年之内是忘不了的。”
我松了口气,心说这运气总算是站到我这一面了,这买车的年轻人一看就有问题,买了车不过户,根本就不符合情理,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问题就出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我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请你吃个饭,边吃边说。徐福答应了锁上门就跟这我们走出了小院。
在旁边找了一件小餐馆,等上菜这段时间我找了纸笔,让徐福开始叙述这人的样貌。
“他的脸是国字脸,眉毛有点重,不是这样……再往上一点,单眼皮,对,就是这样……”徐福一边说,一边纠正。
就在我刚画出眼睛的时候,徐福突然啊了一声,然后呆住不动了。我以为他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就静静的等着他说话,可是半晌之后他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双眼圆睁,嘴巴张开。
老道突然脸色剧变:“坏了!”
说着他将手伸到了徐福鼻子底下,脸色阴沉的看着我说:“他死了!”
“死了?”我伸手去摸他的颈动脉,就在我的手还没碰到他脖子的时候,徐福的脸突然开始溃烂,那速度就像是融化的奶油。
老道拉着我退后了两步,离开了餐桌。
徐福的尸体就在我们眼前迅速融化着。皮肉纷纷像奶油一般从骨架上脱落,短短的几十秒钟,他身上的肌肉已和内脏就已经全部化作了一滩褐色的脓水。但这还没结束,他的骨架也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变黑、风化、最后碎成一堆灰色的骨灰。
整个过程总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徐福就由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堆脓水和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