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上李爸爸不是不知道陈老师说的是对的, 可国大京大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最终他说:“让飞飞自己决定吧, 这是她的人生, 我相信她心里是有数的。”完了不确定地问李拾光:”飞飞,你有把握吗?没有把握咱不勉强啊。”
陈老师见过惯孩子的,但没见过像李家夫妇这样惯孩子的, 人生这样重大的决定居然让她自己做。
李拾光才十八岁, 她能懂什么?错过这次又要再读一年, 而下一年就不一定还能考到比这次还好的成绩。
陈老师也不是个擅自专断的老师, 为了这事特意找她的父母谈过,对方依然坚持, 重重的叹了口气之后, 自认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就没再勉强,只是回去难免会向他爱人吐槽。
陈老师的爱人道:“假如这孩子这一次真的发挥很好呢?如果你经过对方同意擅自修改学生志愿, 要是这孩子真的考上京大华大, 你负起的这样的责任吗?人生是她自己的,不论对方做什么决定, 都得她自己对自己负责。”
陈老师听了爱人的话, 点了点头, 也不再说话。
第二天, 陈老师将志愿表提交上去,二班的李老师凑过来问:“哎老陈,李拾光她家人怎么说?志愿改了没?”
陈老师内心沉沉叹了口气。
看他脸色李老师就知道是真的:“你就没劝劝她?她这两次成绩上升过快, 自信心膨胀了吧?在我们学校考得好可不代表在全市全省排的上号啊?全省像我们这样的县城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她能排第几?老陈,你可得好好劝劝她,千万别自误了。”
“我劝了,怎么没劝?”陈老师叹息。
“说不通就找她家长啊!”
陈老师瞥了他一眼:“你当我没找?”他一言难尽地摆了摆手:“我算是明白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你们两个背着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后面突然传来王老师恶声恶气的声音。
“什么叫背着人嘀嘀咕咕?”李老师白他一眼,笑着说:“我们说那李拾光呢。”又对陈老师说:“哎老陈……”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
陈老师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只是他们都付不了那个责任,哪怕他们是好意。
他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将志愿表送到校长室。
王老师也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只冷冷地哼了一声:“好高骛远!有点成绩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还国大京大?”王老师嘲讽地说:“跌倒了就知道疼了!”
他不喜欢谢成堂和赵美心兄妹,但对和他们搅在一起的李拾光,他同样厌恶。
王老师越想越怒,回去和他爱人说话时还怒气冲冲的。
王老师爱人姓夏,和他是师兄妹,两人都在县一高教书,教的都是数学。
别看王老师长了一张凶恶的相貌,说话也总是像和人吵架一般,爱人夏老师却是个说话细声细语温柔娴静的女人,闻言便笑了笑说:“是你们班李拾光吧,我听老李说了。”
“你也别生气,我记得你以前还挺喜欢那孩子,之前她成绩下降最生气的就是你了。”夏老师柔和地笑着说:“现在她成绩上来,又报了这两个学校,应该是考的不错,你应该高兴才是。”
“哼。”在夏老师的安抚下,王老师心头已经没了怒气,却依旧别扭道:“我看她就是狂妄自大!”
见爱人在剥毛豆,王老师卷了卷袖子,拿过塑料篓接过毛豆去厨房做饭:“你卷子批改完了没?没批改完放在那,一会儿我来给你批,你先去歇会儿。”王老师麻利的系上围裙,“我跟你说,你对你们班那帮小子不要太好,不听话就打,我看谁敢不听话!你身体不好,明天我去给你上几节课。”
高三已经毕业了,夏老师带的高二还在上课。
“对了,美心报了哪个学校?”夏老师问。
“她?”王老师眉头打成死结,“她来学校是来学习的吗?年纪轻轻小姑娘,整天跟在谢成堂后面跑,我们班的风气就是给这两个人给带坏了!她都被学校开除了,现在取保候审,她报哪个学校我哪里知道?”王老师越说越怒,“真是两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赵美心是夏老师姐姐的女儿,王老师极其厌恶这两个走后门进来又不学好,还带坏他们班风气的两个人,事实上,赵美心在下面的乡镇高中回到县里还打过想偷走李拾光志愿表的主意,但志愿表这东西岂是她想偷就偷着的?尤其是她被开除县一高之后,她姨父王老师更是看到她就没个好脸色。
赵美心现在又被看管的严实,并不敢乱动。
王老师毕竟是当了她三年班主任的人,长的又凶悍,赵美心内心还是有点怵这个姨父的。
之前王老师因李拾光谈恋爱成绩下降那么生气,也是因为谢成堂,认为是谢成堂带坏了李拾光,李拾光自己也不学好,跟着谢成堂混。
夏老师满怀歉意。
她一直知道自己爱人不喜欢走后门的学生,还是因为她收了赵美心,可姐姐家这两个孩子……
她叹了口气:“赵鹏那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姐姐说他最近脾气越发暴躁,原本是打算关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找人看能不能减刑,现在听说他在牢里还是是跟人打架。前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跟人打架伤到身体,已经去了医院两次,我姐问他哪里伤了又不说,还把我姐冲了一顿,让她不要再去看他。”
当年她们两姐妹,为了让她读书,姐姐一直在家做农活,后来也早早嫁了人,她总对姐姐心怀歉疚。
想到夏老师姐姐家两个孩子王老师就没好气,哼了一声。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夏老师笑着去批试卷。
省城,某高档别墅区泳池内。
一个身材白条条的男孩从水中冲出水面,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趴在泳池边,朝岸上一个少女招了招手:“哎,给我一杯。”
岸上少女瞪了他一眼:“不会自己上来拿!”话是这样说,还是给这少年拿了被冰镇果汁。
白条条的男孩喝着果汁对穿着泳裤躺在遮阳伞下躺椅上的少年道:“承弼,这次省状元估计就在你和沈正初之间产生了。”
旁边那少女道:“去年、前年省状元都在一中,一中那帮人可得意了,今年轮也轮到我们军城了。”
“我看有点悬。”趴在泳池里的的少年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果汁:“你别忘了,沈正初有加分。”
“那我们承弼还有加分呢!”少女不服气地说。
“那能一样吗?”别说三分和六分的差距了,就是一分之差有时候就是胜负关键。
躺在躺椅上身材修长精瘦脸上盖着帽子的少年像是睡着了一样,并未吱声。
水里白斩鸡一样的少年双手在岸上一撑,就跳上了岸,上前将曲承弼脸上帽子拿开:“睡什么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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