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臣。
所以她看向皇帝。
帝长雍深深地看了眼白皓威,再盯着月秦看了半天,然后笑了起来:“朕早就说了这只是家宴,虽然有群臣,但是,朕与众位爱卿既是君臣,又是朋友,所以大家不必拘束,朕不是说了吗?这次的寿宴,大家随意,绝对不会惩罚谁的,来,喝酒吧!”
帝长雍一席话,等于直接略过了刚刚的不快,表示他今儿过生日,所以高兴,谁也不罚。
简直不能再皆大欢喜了,如果不看坐在他身边的三个女人的脸色。
皇后脸色发黑,还要强装笑脸,应付群臣的敬酒。
太后直接坐了一会儿,带着雪非烟走了,她不玩儿了!
临走还似真似假地瞪了帝睿一眼,对帝长雍道:“就你这睿儿,太娇惯了,总有一天会被你宠出事来!”
帝睿忙让人扶着起来,给太后行礼:“祖母,这是不疼睿儿了吗?”
帝长雍看着帝睿脸上浮现淡淡笑容,语气宠溺:“他还是个孩子,太后,睿儿小时候可是最黏你的。”
太后被帝长雍和帝睿这么一逗,也就不那么气了,到底是自己眼看着长起来的孩子,她嗔怪地瞪了帝睿一眼:“你啊,不要娶了媳妇忘了祖母就好了。”
月秦忙道:“太后圣明,殿下时时在宫里念叨,祈求上天,求太后和皇上长命百岁,身体康健,万事吉祥呢。前阵子还老问奴婢,给太后开的那种药可还有效,若是无效的话,得再换房子,冬日里冷,可别将太后难受着呢。”
太后想起那种药敷在腿上,冬日里老痛的老寒腿那种舒服,对月秦也柔和了眉眼,只是淡淡提醒了两句,这就离开了。
但是,月秦却觉得,虽然用余光,她却感到帝长雍在看着她,一直看着她,眼底的不悦似乎加深了,又好像是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女人,那种如影随行般的不舒适感觉,竟然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她没有回头与帝长雍对视,因为敢公然与皇帝对视似乎看破他的心事,这是非常不敬的行为。
既然知道帝长雍不喜她到这个地步,月秦不会真的无知无畏地去冒险。
她只是乖巧地坐回到帝睿身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她也注意到,很快,帝长雍就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仿佛刚刚对她投来厌恶的一瞬的不是他。
所以,其实她和帝睿的婚事,帝长雍压根不会同意的吧。
现在这样,是还没到他的底线而已。
虽然没想过自己真的能和帝睿在一起,这种认知却莫名让她浑身不舒服,刚刚还觉得美味可口的珍贵佳肴,也再提不起胃口。
白皓威给她夹了一筷子熊掌,严肃脸:“这个吃了补,多吃点长胖。”
嗯!长胖了才能带着弟弟跑路,弟弟可是答应他了的,要陪着他去边关!这样就可以离开讨厌的睿白脸远远的了!
老实说,最近,白皓威的心情似乎都在云端上飘。
帝睿不动声色地将两个人的互动看在眼底。
月秦苦着脸咬了口熊掌,谁说熊掌与鱼翅不可兼得的?明明鱼翅好吃多了嘛!摔!破熊掌,一股子中药味!
她正苦着小脸咬熊掌。
忽然下巴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月秦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然后嘴唇被与帝睿的嘴唇贴在了一起,口里的熊掌被帝睿给咬走了。
月秦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忙慌乱地左右看看,发现别人都在忙着应酬,没有人注意,甚至帝长雍都被皇后和贵妃缠住了,无暇他顾。
她这才松了口气一般地摸摸小胸脯,这家伙,怎么忽然这么浪漫——想起来还带着点甜蜜,她整个人都不是很庆幸了。
转头,看到白皓威瞪大的一张脸,似乎有些蠢蠢的,我了个大曹,被这厮给看到啦。
月秦感觉浑身又一次发热,感觉再坐一会人脑袋就能冒烟了。
白皓威僵硬地转头,该死的,那个睿白脸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但是他又不能发作,他没有立场,可是,男人怎么可以跟男人——亲亲!
手用力握紧了酒杯,一不小心,酒杯就被他捏得粉碎。
心胸了翻涌着难受,他拿过酒壶大大地灌了一口,刺激的辛辣才让他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忍不住又看了月秦一眼。
看到自己乖巧懂事的弟弟,正一脸小心地看着他。
白皓威感觉更心塞了,当着自己的面都敢这样,那背后,麻痹,这个帝睿,看着衣冠禽兽的,原来也是个虞浩那样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