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石今天怎么样?”明家老太君冷漠看着自己的儿子,关心着自己的孙子。
明青达眯眼说道:“孩子知道孰轻孰重,再说,这几年他对她也不错。”
“男人啊。”明家老太君讥讽嘲笑道:“终究都是这种样子。”
老妇人想了想后,摇头说道:“让兰石少和袁大家来往,前些日子听说钦差大人那位门生正在城里开青楼,兰石卖了竹馆出去,心里有些不舒服,正和袁大家筹划着怎么破一破钦差大人的生意,如今既然咱们拟好了章程,当然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她继续冷冷说道:“袁大家是世子的女人,你让兰石少流些口水,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范家对袁梦是恨到了骨头里,如果让范闲察觉到了袁梦在苏州城内,只怕会在第一时间内杀了她,明石与她来往,会多几分危险。”
明青达点头应下,正准备退出房去,不料老母亲却仍然将他留了下来,沉默半晌之后,忧虑问道:“我们的安排,终究是我们的安排,我总觉得那位小范大人在铁手整治了内库之后。不应该如此安静才是。”
明青达想了想后沉着应道:“母亲放心,毕竟咱们家在天下也是有头有脸地大族,没有拿着实据,就算是钦差,也不敢胡乱出手的。”
明老太君须眉皆白,满脸皱纹里都夹着世故与冷漠,寒声哼道:“不敢?连四十万两白花花的雪银都不要。他要的定然更多,这天下除了我明家,还有谁能给他这么多银子?”
确实如此,四十万两白银,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措出来,并且送到范闲的手上,这种能力已经足以震惊世人,虽然范闲极为不可思议的没有接受,但这笔堪称世上最大地贿银,已经可以载入史册。范闲连四十万两白银都不要。所谋所求,自然更大。
“儿子想过。”明青达不慌不忙说道:“钦差大人没有收银子,也不见得全然是坏事。就说去年九月间,老崔家的曾经在一石居送出去了两万两银子,小范大人倒是笑纳了,可一回头,就将崔家给剿了,所以收不收银子,并不表示这位奇怪的大人有什么想法。”
从古至今,收银子办事用天经地义的事情。像范闲这种收了崔家两万两白银,却一点好处不给不说,还雷霆一击将崔家扳倒的事情,实在是相当罕见。这个举动完全破坏了范闲在贿赂江湖中的信誉,江南的商人们对这件事情记恨极深。
明家老太君两颊皮肉无力,一笑起来显得格外恐怖,嘲讽说道:“崔家也是小家子气,看事情都看不准,他家那宝贝儿子在北齐上京得罪了范闲,被罚了半夜跪,就想用两万两银子抹平?小范大人收这银子。不是为崔家办事,只表示对上京的事情不再记恨,至于后来,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到此处,这位老妇人皱眉问道:“慧儿怎么样?”
明青达回道:“情绪好些了。”
崔明两家在长公主的暗中安排下进行着联姻。此时提到的慧儿,就是明家第三代明兰石地正妻崔芷慧。崔家被范闲整倒之后,那些头面人物虽然在燕小乙的保护下活了下来,但是家破人散,千贯风流而去,嫁入明家的新妇难免心生惶然之感,日日以泪洗面。
略说了些家事,又将话题扯回正途,明老太君眯眼说道:“太平钱庄的掌柜前儿来说过了,咱们家寄存的银子这次都备的差不多,不过前些天,你来和我说的招商钱庄又是个什么来路?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太平钱庄那边我有些担忧。”明青达皱眉说道:“先前提到的史阐立,听说在钱庄里提过几笔大数目的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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