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我一把将苏绍恺推开。
被他这样赤-裸的污蔑,我没办法接受。
“许亦如,你是不是不知道自爱两个字怎么写?”苏绍恺愤怒的盯着我。
或许在他的眼里,像我这种有“前科”的人,再次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并不意外。
可是对于我而言,被一而再的质疑,我已经不会愤怒了,我不屑对他做任何的解释。一旦在一个人的心里,对于有了预设,我说再多都只是狡辩。
我后退了几步,目光犀利的瞪着苏绍恺,“你要怎么想我,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我曾相信过清者自清,后来才发现,每个人都是自私又狭隘的,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从来不会站在对方的立场考虑问题,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法感同身受。
在公司门口被郑太太打了一巴掌,我已经觉得屈辱了,没曾想到苏绍恺给我的伤害,更加让我难以承受。
我转手就走,山上的风很大,却无法将我的悲伤全部吹走。
“你就自甘堕落吧!许亦如,你没救了。”苏绍恺气急败坏的冲我喊。
他的余音被风吹散了,可那些语言对我造成的伤害,却是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心上。
“我就是喜欢自甘堕落,我要跟谁上-床,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你来多管闲事!”
我歇斯底里的大吼,可这些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悲伤将我吞噬,我走到山边,望着山下枝叶茂盛的大树,真想就一头扎下去,以死明志。
但是我知道,所谓的以死明志,不过是最孬种的做法。
死亡根本不会别人对我的误解消失,那不过是让我失去了让我活的更漂亮的机会。
“你简直无可救药。”苏绍恺一脚揣在路虎的轮胎上,然后愤愤不平的上车将车开走了。
汽车的尾气随着风消散了,汽车引擎的声音渐渐飘远。
空荡的山峦里,什么也没有剩下。
我蹲在山边,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我以为我会悲愤的大哭一场,结果我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
我仔细的回想了这一次的事情,然后想到了这件事情中最关键的一样东西——手机。
郑太太明明说我的手机也关机,那么苏绍恺又从哪里听到我叫-床的声音?
无数个疑团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我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找回我自己的手机。
有了目标,我便不再感伤,因为这些情绪对事情的解决一点用的都没有。
我起身准备下山,可是因为蹲的太久,站起来的一瞬间,我眼前一黑,双腿软绵的没有了支撑的力气。
紧接着,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后背和四肢不知道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整个人直到摔到了山下的平台上,才清醒了一点儿。
我躺在一堆树叶之上,抬头只看到摇摇晃晃的树枝,几片树叶从树上掉落下来,落在了我的身边。
“救命!”在十分恐惧的状态下,我能想到的就是呼救。
可喊了几声之后,我就放弃了。
苏绍恺带我来到这个人迹罕见的山上,大概我叫破喉咙都没有人会发现吧。
我尝试着坐起来,只要一使劲,膝盖处传来的痛感,都足以让我窒息。
我猜测,大概是我受过伤的膝盖又第二次受伤了。
而我的后背此时同样糟糕,我蜷缩成一团,用还能活动的双手摸了摸我的身上,想打电话求救,等我摸遍了全身,才想起,该死的手机现在还不知去向。
绝望再次袭来,大概这次是老天都要亡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屏住呼吸,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发觉是苏绍恺的声音。
他语气中的焦急是无法掩盖的。
“许亦如!你滚去哪里了!”
呵。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苏绍恺是唯一一个可以搭救我的人,我都不像向这个男人求救,我现在变成这样,全部拜他所赐。
苏绍恺喊得喉咙都沙哑了,而我意志也在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掉,原来我并不是想象中的坚强,起码面对身体上的疼痛,我是真的无法忍受。
“救命,苏绍恺,救我!”当我发出这一声求救的呼喊的时候,在我的脑海里,现在和过去的记忆重叠。
三年前,我也喊过苏绍恺救我……
我以为过去所有的伤害,时间已经将我治愈,可是当现实同过去所发生的事情相似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那些过去根本就过不去。
三年之后的心碎,一点都没有比当初少。
我捂着心脏,不知道是心脏的确发生了问题,还是只是心痛。
不同的是,这一次苏绍恺没有丢下我。
“你在哪里,许亦如,你再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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