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志气短,帮会没有实力,就必须认命。
张狂虽然张狂,但他脑子不是实心的。
“斩哥,我只能帮你到这,不砍这一刀,寡妇不会走。”贺武的态度和之前有些判若两人。
于斩咒骂道:“去尼玛的!少搁老子这假惺惺!”
他额头渗出的汗水,犹如被外面大雨淋过一样,额前的头发也紧紧贴在脑门上。
狼狈。
于斩何时这样狼狈不堪过?
“收拾一下,一地的血。”张狂撂下一句话,走了。
他终究还是听了贺武的劝告,这个时候断了于斩的手,就等于断了黑旗帮的手。
然而张狂不会想到的是,如果于斩的手不剁,就等于要了自己的命。
信任就像是一张白纸,揉皱了就很难平复。
至少现在,于斩心中对张狂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张狂走后,贺武拿着毛巾擦地上的血,然后准备给于斩止血。
于斩动弹不得,身边也没有一个人。
除了贺武,没有人能帮他。
“艹尼玛!今天你不弄死我,迟早有一条我会弄死你!”于斩尽管咒骂,但还是任由贺武给自己止血。
还是那句话,没有人能帮他。
贺武回头看了看空旷的酒吧。
人们都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避于斩。
曾经的黑旗帮白纸扇,现在一文不值。
这一切都是萧雄给的,也是张狂一手造成的。
良禽择木而栖,于斩却找了根生了蛀虫的木头。
贺武说道:“这一刀,迟早要下去,我只不过是在帮你,如果刚才我不帮你求情,现在你一只手就没了。”
尽管剁了一根手指,也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拇指。
疼是真特么疼,更疼的是于斩的心。
“你为什么要帮我。”
于斩终于平静了一些,但仍然疼的呲牙咧嘴。
尽管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但只要没死,于斩就要想办法解决问题。
之前,他想要弄死萧雄。
现在,他还想弄死另外一个人。
贺武简单做了一些处理,随后说道:“先送你去医院。”
尽管话是这样说,但于斩知道,贺武话里有话。
而有些话,是没办法在酒吧里说的。
贺武去开了车,于斩抱着自己受伤的右手,上了副驾驶。
之后贺武驱车朝着最近的医院赶去。
一路上,贺武都没有开口。
于斩皱眉说道:“我知道你要什么。”
“我也知道你要什么。”贺武笑了笑。
于斩摇头,苦笑着没作声。
现在他还能想要什么?
如果非得说,他希望萧雄死。
但按照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先死的只能是自己。
“我只是为你感到不值得,啧啧啧……黑旗帮的白纸扇,差点让张狂给弄死,这真是个笑话。”贺武苦笑着摇着头。
于斩皱眉说道:“其实我想弄死你的。”
“你现在就是一条疯狗,谁不想弄死?想想接下来你什么打算。”贺武话锋一转。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人也总是要往高处爬的。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于斩之前不止退了,还差点被卷进湍流之中。
现在他深有体会。
因此当贺武提及之后的打算,可以算是正中下怀,说到了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