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发间那支淬毒的簪子,嘴角轻蔑一笑,“既如此,一个侍卫而已,死了也就罢了!”
那侍卫长目光一顿,惊愕地看着插在自己手腕上的细巧发簪。
一瞬后他不怒反笑,也没有拔出发簪,举着手大笑道:“看看,薛二小姐这发簪可比人柔多了,扎人也不疼!”
薛亦晚冷冷瞥了眼他的手腕,细微的青紫已经随着血管急速向上蔓延,不出片刻就会直达心脏。
“小姐别拦我!”如意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还是一副要去拼命的样子。
薛亦晚按住了她,也不顾一旁的嬉笑声,蹙着秀眉不由分说道:“还胡闹?先包扎。”
“你!”那侍卫长见薛亦晚丝毫不理会自己,心里的愤怒猛地冲出,他伸手就要去拉薛亦晚。
薛亦晚低着头按住了如意,丝毫不在意侍卫长的动作,口中冷冽地数着数。
“三。”
如意也一愣。
“二”薛亦晚为如意敷好药又用帕子紧紧包扎起来。
侍卫长的手还没落到薛亦晚的肩头只听到最后的声音,冷冽到毫无半点起伏。
“一。”
砰地一声,那侍卫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他整张脸都泛起了青紫,一边喊着一边奋力地在空中抓着什么。
一旁的侍卫吓得顿时变了脸色。
“头!”
“这是怎么回事?!”
“妖女!你对他做了什么?!”
……
一旁拿刀等着侍卫长收拾薛亦晚的一众侍卫都铁青着脸围了上来。
一个个握着刀恨不得架在薛亦晚的脖子上,可又不敢贸然行事,谁也不想变成地上躺着那样。
“啊……别过来!别过来!你们要杀我!你们都要杀我!”去扶那侍卫长的几个侍卫都被他在地上磨得血肉模糊的手指抠得脸上血迹斑斑。
薛亦晚淡然不动地为如意包好了手臂,仿佛一旁的喧哗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一把刀横在了薛亦晚的眼前,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前世为了扶穆余清上位,什么场面什么仗势她没有见识过?如果连侍卫都镇不住她又凭什么化为不死的厉鬼,甚至回来重活?
薛亦晚这模样连如意也吓着了,如意呆呆地坐在地上,望着薛亦晚面对利刃岿然不动的身影。
“把刀拿开,不然你们一个也逃不过。”薛亦晚瞥了眼闹得所有人狼狈不堪的侍卫长,嘴角冷然一笑。
有的毒是为了送人去死,而有的毒是让人受尽折磨随后用死来解脱。
她生来就是用毒的高手,如今少了蠢笨的情爱为束缚,只会更加狠厉决断。
这个世道,如果不能凭手腕立稳,那么就只会人人尽可践踏。
“啊……啊……”一阵阵的惨叫声彰显着那位曾经高高在上的侍卫长承受的莫大折磨。
“你敢杀宫中侍卫?!妖女你……”
“怎么?杀了他有何不妥?你们同他有何区别,为什么只能屈居人下?”
薛亦晚淡淡地继续道:“他要是死了,这位置可就空出来了,皇上不会愿意大费周章去别的营调人。”
望着神色皆是一变的众侍卫,薛亦晚心里漠然一笑,前世这种试探人心的手段她烂熟于心,“还是说……你们甘愿再迎一人踩在自己头上?”
在对这个侍卫长动了杀意前薛亦晚已经有几分把握了,不然她也不会动手。
一个胆子大且身居副职多年的侍卫迈步而出,迟疑道:“你怎么会愿意帮我们?”
“我只想杀了他罢了,若是不帮你们,恐怕只能做干净了。”薛亦晚轻轻一笑,说不出的明艳照人,可这笑意却让众侍卫猛地一寒。
这一刻他们已经认输了。
一旁阵阵作响的惨叫声中,众人都纷纷放下了高举着的刀。
薛亦晚轻蔑地瞥了眼地上翻滚着的侍卫长,“他中的毒会让他神智极清楚,一旦他熬过去,你们此刻做了什么他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先前站出来的侍卫狠下心走向了地上越来越挣扎的侍卫长,狠狠挥刀结束了他的性命。
这时候那辆很是普通的马车内,一脸不敢置信的苏陵惊得连手里的佩剑都掉下去了。
这真的是从前那个薛二小姐么?!
外头惨叫声已经停了下来,他知道那个侍卫长已经被人杀了,还不是薛亦晚亲自动的手,她这招借刀杀人还顺道制衡了留下的所有侍卫……
自家王爷还让自己先走一步就怕薛二小姐吃亏,谁知道自己还在纠结要不要暴露身份的时候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
虽然薛亦晚的做法吓到了他,可他不得不钦佩,这手法之高超。
苏陵一时之间连该哭还是该笑都不知道了,他一拍脑门,自己已经通知殿下了啊!这时候不远处的王爷也应该赶来了……
这时候,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从马车上迈步而下的翩翩公子眉目若画俊逸不凡,虽是一袭最普通的白衣也被他穿出独特的清雅风流。
这样如谪仙般的人,轻笑间却又是冷意十足,“这里真是热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