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过这把匕首和薛亦晚并没有关系,所以本就对这事兴趣不大,自然是一切看薛亦晚的意思了。
薛亦晚抿了口茶水后问道:“你和白前辈有何渊源?为什么知道他这么多事?”
穆君毅见她主动问起和自己有关的事,心里还是舒坦的,只是想到白及他不免失笑,“本宫身染奇毒,曾去过云圣宗。”
薛亦晚托着下巴问道:“他不肯救你?”
穆君毅缓缓用着茶水,“他将本宫丢进了深山。”
薛亦晚扑哧一笑,捂着嘴好不容易才在穆君毅黑沉的脸色下恢复了神色,“那时候你一定恨死了白前辈吧?”
穆君毅淡淡一笑,现在的他早就没了那时候的戾气和轻狂,“那时候本宫十岁还看不懂身边的局。”
薛亦晚轻笑,她觉得白及这么做虽然简单粗暴,但好歹是保全住了穆君毅,他到底是医者仁心,只是……把人直接丢进深山,倒还真是和他的脾气像的很。
穆君毅见她还在笑倒也不生气,道:“你想去云圣宗?”
薛亦晚点头,“南陵的事稳定后我会去一趟。”她心里还藏了一个想法,有关于毒纲的事她总觉得去云圣宗可以得到些线索。
穆君毅没有说话,阖着眼眸像是在休憩。
薛亦晚摩挲着杯沿,沉默的气氛让她有些局促。
穆君毅缓缓开口,“走吧,本宫送你回去。”
薛亦晚起身,“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回薛府吧,本宫的人合该由本宫护着。”穆君毅抬了抬手,“走吧。”
薛亦晚一愣,她怎么就觉得穆君毅这句“本宫的人”听得她的脸莫名得发烫。
“将钥匙给本宫。”穆君毅伸出了手,修长而干净的手指透着尊贵。
薛亦晚还没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又被他说得愣住了,“钥匙?”
“从常太医那里得到的,这事交给本宫来做,此事还牵扯到旁人,你很难动手。”穆君毅的语气极自然,可听在薛亦晚耳中却有些回不过神。
怔怔地拿出了钥匙,她木然地望着眼前这个矜贵而清冷的男人。
她早就习惯了独自付出和拼争,她蓦地发现,自从身边出现穆君毅后一切都像是慢慢在变化。
自己拼命要去扛得事这个男人总会霸气又自然地出现,不由分说地出手。
可是自己不能习惯和依赖,她再也赌不起了,如果穆君毅有朝一日离开呢?
穆君毅垂下了眼帘,“在想什么?本宫并非白白帮你。”
这句话又像是给了薛亦晚一个坦然接受的借口,她明知道自己这样不妥,可是却控制不住地沉溺进去。
薛亦晚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自己中的又是什么毒?还能有解药么?
一路上薛亦晚都是心事重重地模样,穆君毅也不说话,只是阖着眼眸。
马车内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薛亦晚的指甲轻轻拨弄着匕首的细微声音。
突然马车停下,任寒隔着车辆说道:“殿下,二小姐,前面那人似乎是薛安邦。”
薛亦晚的反应比较快,她微微挑开车帘,果然看到薛安邦正在一家铺子门口被人堵住了。
“是初七!”薛亦晚看清是谁后就要下车,却被穆君毅一把拉住了,“任寒,你去。”
薛亦晚微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她想的没有穆君毅妥当,自己出面只会让薛安邦恼羞成怒甚至往初七身上泼脏水,初七的身份又只是个平民。
不到半晌的功夫,任寒就带着初七过来了。
“殿下,人带来了。”
初七还有些失神,自己本是要威胁薛安邦放了成志的,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这人强行带走了。
“我不认识你们,放我走。”初七也没有畏惧,只是警惕地望着面前的车帘。
薛亦晚一把掀开了车帘,“初七,是我。”
初七一愣,随后木木地喊道:“姐姐……”
薛亦晚跳下了马车,仔细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他,“没有受伤就好,你这是做什么,想救成志也不是这么鲁莽的。”
初七低下了头,“姐姐,是初七没有用。”
薛亦晚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胡说,只不过一个薛安邦不值得初七动手而已,走吧,我们回薛府。”
初七眼眸一亮,“姐姐要回去?那成志有救了。”
任寒轻咳了一声,“二小姐,我和他一道吧。”
薛亦晚这才想起来车里面还有一尊大佛,她蹙了蹙眉,“初七,好么?”
初七瞥了眼车帘,想到方才那声殿下,有感受到一股冷意,并不是宁王穆子越,也不可能是晋王,那么,只会是太子了。
他点了点头,“初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