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她老实说,“我怕,我怎么不怕呢!”耷拉眼皮继续说,“可是我更怕辜负我母亲的嘱托。”
她正要轻抚我的头发,外面有人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即墨缈收回手走了出去。
她们说了很久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母亲虽然教过我他们草原上的话,可是失韦人说的话和他们没有什么共通之处。
即墨缈走进来,“我们要走一趟。”
“去哪儿?”
她摇头说不知道,我刚吃完东西身上的力气还没有恢复,路上悄悄掀开胳膊上的衣服,伤口已经有些愈合之势,小孩子受伤多,愈合的也快,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更是如此。
领着我们的是一个部落里的高大男子,我算是总结出来了,他们这里的人吃牛肉,饮羊奶,加上天天在草原上骑马驰骋,一个个都长得十分高大。
莫说男子,连女子也是如此,南魏和北齐人都得甘拜下风,这样的民族打起仗来必能以一挡十。
我和即墨缈都不知前路如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这是我第一次离宫,先是碰上狼群了不说,现在又沦落在这种未经开化的部落,尚且不知能否看见明日的太阳,我当真欲哭无泪。
“这里的帐包规格不一,我见大帐包前还有巡守的人,这应该不是普通的小部族。”即墨缈和我说。
我循着她的话看去,果然在远处几个大帐包前看见了看守的人,来往巡视的人每隔半刻钟就会出现。
即墨缈是在告诉我,如果我们刚才在帐包里决定了逃亡,那现在就应该把那些愚不可及的念头抛弃,我们几个弱女子绝对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领路的人听见我们的交谈回头警觉地看我们,我却并不认为他听懂了我们的话,只因为我在他背后说了无数次蠢蛋,要是他听得懂,早就暴跳如雷想要教训我。
我们刚走一段路,一个头戴方帽,打着十多条小麻花辫子的姑娘拦住了我们,她和那男子说了几句话他就自动退到一边,看样子很是尊敬她。
即墨缈和她又用我听不懂的鸟语说了长长的一段话,那姑娘的眼睛从我身上掠过,细长的狐狸眼,眼角高高上挑。
我特地站直了身子让她看,都是女子,看一眼也不会少块肉,再说我也偷偷看了人家好几眼。
我小声问她,“你们说了什么?”
自那姑娘走后,即墨缈有些神不守舍,“什么?”
“我说,你们刚才在讲什么?”
“那个女孩是来传博端格的话,他让我们绝对不要忤逆萨满法师尼拉吉关。”
我觉得这个博端格真是个大好人,他不光救了我们,还偷偷给我们打信号保护我们,“这个尼拉吉关究竟是什么人?”
“他说的话,连这个部落的首领也不敢违背。”即墨缈解释。
“比首领还能掌事?”我不信,哪有一个首领会让一个法师骑到头上胡作非为,反正我们南魏的皇帝历来不会做这种糊涂的事,鬼神之事,信则有,不信嘛,也就是一场空。
我们走入了一只八面哈那的帐包,尖角顶棚上绣着着宝伞和宝瓶,帐包里跪坐了四五个老人,白发白须白眉,每个人头上都带着一顶红线黑线交织的四方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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