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正要松开手,楼上一只素白的,沾满鲜血的手拉住了我的小臂,把我从那里提小鸡一样提起来,我认出了这只手的主人就是那天挡在我腹前,使我不被乱石所伤的他。
雨师乘歌脸上脖间沾了血,我盯着他目不转睛,这人此时邪魅极了,如同皎白的月光洒在战场成堆的尸体之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把眼睛从这样的他身上挪开,他笑着看我,眼角还溅了一滴鲜红的血,朱砂痣一般。
即墨缈伸手把景律公主扶起,她失了血色,眉眼间都是疲态,背上的伤口应是见了骨,血流不止,从头到尾却没有叫喊一声,若是还在南魏皇宫,陛下许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问即墨缈,“这里怎么会有杀手?”
“回殿下,这是”
即墨缈话说一半,殿下的巴掌打得她脸撇向一边,身子一晃,即墨缈没有捂住脸,她转过身不卑不亢地解释,“这在我们的计划内,和他们一起,自然避不开东胡的皇室内乱,可如果没有他们,我们就不能顺利离开失韦来到这里。”
“这是顺利?”即墨缈反问,又要给她一个巴掌。
我拉住她的手腕阻止,“不要!”
“怎么,我连一个下人也处置不了?”她把手从我手中抽出,气愤至极。
堂堂的南魏三公主即墨问音,宫中横着走,从未在陛下那里得到一个否字,她又怎么会连我们都不能处置,只是我实在不想看见她们因此反目,即墨缈隐忍的目光中杀意微露,她是既聪明又冷淡的人,让她在大庭广众下受如此屈辱,难怪她会藏不住愤怒。
“你让开!”殿下对我说。
我挡在她们之中,她的手高高抬起,仿佛下一刻就会扇到我脸颊边。
“阿姐。”我拿得准她的脾气,低眉温声道,“也要打我?”她向来吃软不吃硬,我又道:“你受伤了,我们先处理伤口再说。”
雨师乘歌站在一边看笑话一样看着我们,我心里生气,按照即墨缈所说,这些人是因为他和博端格而来,我们只是被无辜牵连,早知道从失韦边界就应该分道扬镳,自找一群护卫队沿途护殿下的安危。
博端格和祝冬也上来了,看着我们都沉寂一片,他道:“还不走,等下一波杀手赶来?”
博端格到了东胡才和我解释,其实他们离开失韦送出去的东西确实不是信件,而是四队人马,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先行一步。
四队人马中都有两人穿着打扮,身高面目和他们相似,为的就是分散路途上伏击人的注意,他和雨师乘歌不知道雨师家那几个人派来了多少杀手,但此举确实保我等一行安全到了唔妥,只是在这里遭受这顿惊吓。
“你们怎么样?”博端格和祝冬问。
他握住我的手臂,“你受伤了?”
我挣脱开,这不是我的血,再看殿下,一张风华万千的面容完全没了生气,我摇头说:“不是我。”
景律轰然倒下,即墨缈和我欲上前扶住她,“殿下。”
雨师乘歌站得近长臂一伸,把她揽入怀里,直接抱起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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