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灭越时,咱们三国曾经有过盟约,越地一分为三,不知陈王可还记得此事。”
陈恒点头:“的确如此。”
“那我就不明白了。”齐婉华拧眉:“据我所知,陈国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拿到此地。”
她望着陈恒,直勾勾的眼神带着探究:“不知是陈王已经大度到不在意洛水之畔的肥沃土地,还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不足以外人道呢?”
陈恒冷脸:“这是我陈国之事,好像与长公主无关。”
“好吧,纵使如此,然而接下来的事情,便与陈国有关了。”
她忽然收起脸上的全部嬉笑神色,便的一本正经起来。
“分给齐国的土地,看似是给了齐国,然而其中却有卫军的驻军把守,并且这么多年来,一直用尽各种的借口不撤离。不撤离也就罢了,还几次三番煽动民心,企图蚕食我齐地。”
上面的陈恒面不改色:“那又如何?这是卫,齐之间的国事。”
齐婉华神秘一笑,朗声道:”将东西抬上来。“
在众人惊讶中,两名士兵扛着一个巨大的羊皮卷轴上来。
按照齐婉华的吩咐,将它铺在地上,缓缓推开。
随着地图全貌展现在眼前,周围人皆是瞪直了双眼,发出了惊呼声。
便是恒玄,也是心中一阵,望着齐婉华,眼神复杂。
她却无动于衷,丝毫不为外人所影响。
“正如诸位所看,这是我齐国的全部山川地貌走势图。”
一旁的恒玄终于忍不住了,出声道:“如此隐秘之事,长公主为何将其公之于众。”
齐婉华目中露出一丝凄厉笑意:“再这么下去,国将不保,留下这些虚的,又有何用?”
恒玄不忍:“长公主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齐国自成公之后,已有百年,可说是傲视群雄,怎会因为小小的卫国而影响。”
“蚂蚁之力,尚可毁掉一座堤坝,何况是一直狼子野心的卫人。长期以往,国将不国,什么齐国,陈国,威风赫赫一时,也只能在历史的尘埃中湮灭,后人从史书中窥的一些罢了。”
“长公主是不是有些妄自菲薄了?”
终于有人听不下去,站出来道:“我陈国得天独厚,占据了先天有力的条件。卫国?一场旱灾就足矣要了他的半条命。这么多年来,卫国一直附庸我陈国,为的不就是在天灾人害的时候借粮度日?说句夸大的话,若是两国开站,压根不用打,只要耗着,三五个月,卫国便会被耗干净。没有了粮食,他如何与我国继续抗衡?”
此言一出,顿时得到众人的附和,一时间,大殿之内,议论纷纷,众说风云。
齐婉华只是微笑,并不反驳。
还是恒玄看的长远,开口将这悠悠众口堵住:“既然长公主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大家不妨听听她后面的话。”
废话,能没有诚意吗?这是将家里的布防图都拿给众人看了。要知道,这可是天大的机密啊!
毕竟是司徒,恒玄一开口,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待周围声音低下去,齐婉华才开口。
她的声音清脆高扬,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定和威严,在大殿上空盘旋。
“我既然带了此物来,便是想请各位看看。卫国真正的狼子野心。”
她手指着地图上面一角:“这是卫国当年划分给我齐国的地,这是给陈国的。“
“诸位请看。”
“表面上看,并看不出什么端倪。可是这其中一条沟壑......”
随着齐婉华的手指一比:“这一头,是齐地,可是顺着这条沟壑过去,便是陈国的都城。卫国一直屯兵此地,若是齐兵不敌,让卫国占领此处。到时候,只需一昼夜的功夫,便可直接到达陈国都城,直插心脏!”
“一派胡言!”
一个胖嘟嘟的左徒拂袖,满面怒容:“两地之间便是快马加鞭,也要三五日才可到达。更何况是一条沟壑,根本是寸步难行,如何攻克我陈国?”
齐婉华抿嘴,神秘一笑:“陆路不可,可若是水路呢?”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诸位不要觉得这是天方夜谭,此地正处雨水地带,每年有大半时间都是雨水连连。听说水势最大的时候,周围的河道泛滥,淹了不少牲畜和人口。后来还是逃到了一座高山之上,才逃过一劫。”
说到这儿,她微微一笑,意有所指:“若是卫国走水路,不消一昼夜,便可顺流而下,到陈国都城!到那时,只怕诸位便便可见识见识,我今日此言是真是假。只不过,今日的高堂贵客,他日的阶下之囚,不知再听之时,心情又该如何呢?“
良久之后,殿上陈恒缓缓道:“长公主所言,又为如何?”
“结盟!”
齐婉华义正言辞,望着陈恒,目光灼灼,言之切切,恳求道:“只有陈齐两国之间结盟,才能叫卫国的狼子野心扼杀在苗头之中,趁着现在还没有造成大乱,一起灭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