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母亲一样,做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吗?”
“啪!”
一记响亮的耳朵响起,清澈响脆。
“滚出去!”
齐睿的脸涨得通红。
姜偲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你竟然打我,你为了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
齐睿再也忍不住,指着她的鼻子:“姜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怕自己的地位不稳吗?我告诉你,阿蛮从来不愿也不屑做这个位置。你若是能老老实实的,我便既往不咎,若是你三番五次的再来自讨没趣,不仅是这个位置,我让你心里最想要的那个也做不成,你信是不信!”
两人成婚这么久,还是第一头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以往每次她再闹,他顶多训斥两句。
姜偲捂着脸,流着眼泪,愤愤的瞪了阿蛮一眼,转身就跑。
阿蛮叹气:“我不该来的。”
齐睿装出一副无所谓的神色:“这是齐王宫,我是齐王,谁来谁不来的,我说了算。”
说罢之后,将桌子上的药端起来,摸了摸:“都凉透了,我叫人给你换新的来。”
他刚要转身,便听到身后人叫他。
“齐睿。”
”送我走吧。“
阿蛮的声音很低,却带透着哀求:“我知道,这件事你很难跟长公主解释。不过就算是我求你了,送我走吧。”
“我有夫君,也有家,我也想他们了。”
齐睿感觉自己心头好像被人插上一把刀,疼的快要喘不过气里。九年,九年前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而无能为力,难道九年后,还要这样吗?
“我去热药。”
丢下这句话,齐睿跑的比兔子还快。
终究是无解的一道题。
那日之后,齐睿出现的倒是更勤了,只是每每面对阿蛮提出要求的时候,都是沉默,沉默过后,便不动声色的转移开话题,力图粉饰太平,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阿蛮叹气,周而复始。
终于有一日,齐睿没有再过来。
来的是,是姜偲。
她怒气冲冲的冲进来,咬牙切齿对着阿蛮道:“估摸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这辈子要这般的被你祸害。从前在周王畿你便压我一头,如今还要追到齐国。你不是就想要看到我求你嘛?好,算是我求求你了,你赶紧走吧!”
阿蛮愣住,见她眼角还有残泪,妆容也花了,脚下的鞋子也只剩下一只,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
“怎么了?”姜偲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你的兄长现在带兵包围了临淄,正在攻城。姜妤啊姜妤,你简直比你那个母亲还要祸水,我齐国若是因你而亡,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兄长,卫军?
这么说起来,陈燕并未顺利的到达陈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本该是陈军来的,为何来的却是卫人呢?
若是陈人的话,她一定会立即飞奔出去,可是现在来的是卫瑄,难不成她要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吗?
见她还愣在那里,姜偲气愤:“我就不明白了,你有夫君疼爱,还有个这么厉害的兄长,样样都比我强,却又为何个非要跟我争呢?”
阿蛮是真的不想去的,低声道:“你叫我再想想。”
再想,临淄城就真的要破了!
卫军的所向披靡,无人不晓。如今齐国早已经式微,拿什么跟人比拼。
姜偲一咬牙,忽然跪了下来。
阿蛮被吓了一跳。
“你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姜偲的眼泪流下来,终于服了软:“我承认,我是嫉妒过你,你比我生的好看,还有那么厉害的兄长和夫君疼爱。便是齐王,这么多年来,心中也不过只有一个你罢了,我那么努力想要的一切,你却那么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阿蛮也是头一回听她说起心里话,不禁唏嘘,自己无意间给别人带来这么多的痛苦。
“你起来吧,我没有要与你抢的意思。”
“我自然知道。”
姜偲目露一丝嘲讽:“王上的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从前你没来的时候,他还会与那两名美人饮酒作乐。可我知道,他不过是从那相似的眉眼中找一丝你的痕迹罢了。”
“别看她们在人前,对我尊称,可私底下都嘲笑我,说我是王姬又如何?得不到王上的宠爱,照样可怜。”
见她如此,阿蛮心中也觉得她有些可怜。
“你多好啊,陈王这么多年,心中身边都只有你一个。你说我们同为王姬,为何命运却差别这么大呢?”
姜偲眼中流露过一丝畅快:“不过那两个小贱人也高兴不了太久,王上现在压根就忘记她们是谁了。毕竟正主来了,还需要替身吗?”
阿蛮见她这么说,便道:“那我走后,齐睿不照样会对她们好?”
“那不一样!”
姜偲道:“不管如何,我都是亲封的齐后,王上再如何,也要给我几分薄面。她们的身份卑微,即便是生下孩子,也对我没有任何的威胁。”